她没回答。

情动的人撑不住，于她红唇印下深深一吻。

“怎么这么爱哭？”

她低垂着眼眸，小声说：“我有点控制不住我自己，对不起。”

但此刻, 他身上所有凌厉的部分都被隐藏，他的眼神像清凌凌的月光, 温柔将她包围，她会控制不住想要沉溺。

却给他一个甜蜜的笑。

上车以后, 孟舒淮接了一个工作电话，他有几分抱歉，说跨国合作难以避免。

她点头。

她猛然睁眼。

已经听不到汽车发动机的声音, 车窗隐私帘也关得严严实实，她有些恍惚：“我睡了很久吗？已经到家了吗？”

她回吻他，毫无技巧，只是主动送上自己的唇舌，与他缠绵，沉沦。

孟舒淮拭去她眼角的泪痕，将怀中人红红的小脸捧在掌心问：“那你属于哪一种？”

孟舒淮捡起她掌心的项链，手执两端绕至她颈后扣上。

她抬眼，更红的，是那双柔润的眼眸。

她转身走，孟舒淮迈步跟上来牵住她。

靠近她耳边时，他低声哄她：“月亮就该被星星环绕着，对吗？”

“对不起，我”

可她明明也清楚，这不可能。

“喜欢吗？”

他的唇贴上时，她的热泪终于控制不住，从眼角滑落耳朵，再沁入发丝消失不见。

江泠月笑得眉眼弯弯，别开脸挣脱他的束缚，几分欢脱地说：“今晚的两次还完了。”

她环住他的窄腰，尽自己所能在这瑟瑟秋风中抓住他，一享这瞬间的热爱。

“今晚你说了两次对不起。”

孟舒淮在她睡着的时候帮忙调整了座椅，她此刻正半躺着，身上还搭着一条薄薄的羊绒毯。

“孟舒淮。”

“我的月亮。”

她给出一个模糊的答案：“过分开心，或者过分伤心。”

水雾氤氲的眼睛热切望向他，浓烈的情绪在她眸中翻涌，红唇翕张，她喊他的名字。

她缓缓阖上眼，私心享受这份奢侈的安宁。

孟舒淮吻上她还湿润的眼睫。

是爱吧？

“还好，刚到几分钟。”

分离时，她还恋恋不舍，她甚至偏执地想，是不是一直说“对不起”，这份“谢礼”就会一直延续下去。

“醒了？”

江泠月当然不会介意, 她甚至很喜欢孟舒淮当她面处理工作，这会让她有种融入他生活的错觉。

她没有答案。

“别哭，傻姑娘。”

第23章

她的神思已游离在身体之外，她被孟舒淮拥抱着，被孟舒淮亲吻着，被孟舒淮爱着。

孟舒淮的五官生得很精致, 冷眼看人时，眸光带有极强的攻击性, 会让人下意识产生畏惧的情绪。

这份爱很鲜亮，很浓烈，也很不真实，就像今晚所见那轮天边的月，是所有美好的代名词，所有人都向往，所有人都渴望，却不曾被人真正拥有。

她循着声音的方向看过去，孟舒淮撑在扶手上, 身体有几分倾向她。

梦里是泠泠的月，幽蓝的海, 她似乎躺在水边, 有温暖的浪一层一层推向她, 海风温柔，带来他的耳语呢喃——我的月亮。

她第一次感受到家人以外的，可以称之为“爱”的感觉。

她该如何才能拥有？

江泠月不知道她这双清澈的眼睛对孟舒淮来说有多么大的杀伤力，能够让他在剧院后台那样昏暗的环境之下，一眼记住她的模样。

迷迷糊糊间，她好像误入一个绮丽的梦境。

江泠月匆匆垂眼，浓长眼睫频频煽动，试图通过眨眼缓解此刻的情绪。

孟舒淮的声音很近, 她甚至能感受到那股温热的气息从她面颊轻轻柔柔拂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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灼热气息擦过耳廓，一阵强烈的酥麻感瞬间将她麻痹，他在她脸侧印下一吻，低醇的嗓音像电流迅速穿过耳朵。

/

“我没同意。”

只是昨夜她睡得有些不好，今天也起得太早, 这时候车内温度适宜，座椅也柔软舒适，她安静听着孟舒淮磁沉的嗓音, 像在听一支优美典雅的催眠曲。

他那时候不知道她为什么流泪，只觉得在灯下跳舞的人哭得很美，而现在，他不想她再流泪。

水中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