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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面仍然狞笑着，说少骗人，你们关系最好，你肯定知道他在哪儿。

白皎站在白雪里，无声地消化着这句话。

白皎嘴巴张了张，差一点就要发出声音，但马上想起来自己现在是不能说话的，及时忍住。

他摇摇头，说他不知道。

白皎心里本来就有很多事情没能想明白，他没有再看，撇过了眼。

白皎俯下身去，倾听着姐姐们吟唱般的声音。

他不确定自己的脸上到底是什么表情，但此刻，白初贺的双眼反而看起来更加悲哀。

他无声地默想了两遍自己的戏份，接过匕首，正全神贯注地准备接下去演的时候，却听见了对方和剧本上不一样的台词。

脑海深处仿佛又传来了恶狠狠的声音，问他小狗在哪儿。

海珠的礼堂和之前季茹见面会的礼堂大相径庭，但时间仿佛在此刻重叠在了一起。

白皎还是固执地摇摇头，说他真的不知道。

国王宣布了王子会和邻国公主订婚的消息，小人鱼的姐姐们从女巫那里听说了小人鱼最后即将迎来的结局，纷纷用自己最宝贵的东西换来一把匕首，只要小人鱼将匕首插入王子的心脏，她就能够重返海底。

可就连他自己，现在也已经分不清他到底是谁。他是那个幸运地被领回白家长大的白皎，还是他人口中那个可爱又可怜的小月亮。

舞台灯光明亮，为了烘托气氛，不少细碎晶莹的闪粉从空中飘落，看起来就像是悠然而下的白雪。

女巫的声音拉回他的注意力，“从今以后，你会拥有人类一样优美修长的双腿。”

走马观花地过了剧情，马上就到了整幕小美人鱼的最高潮点。

白皎现在心里快速回忆了一下这部分的剧情。

小人鱼不能说话，只能用悲哀的眼神看着王子。

又一幕过去了。

是如今舞台上的这出戏剧里都发生了太多的事情，白皎有些混乱。

白皎不确定自己有没有做出许安然要求的那种“悲哀眼神”，只能从白初贺的脸上表情来判断。

白皎抬头一看，看见白初贺的双眼时，一下子愣住了。

小人鱼如愿以偿地来到了宫殿内，参加王子举办的舞会。王子被小人鱼的气质所打动，邀请她跳了一支舞，询问小人鱼从哪里来。

但这种混乱刚好又和小人鱼复杂的心境交织在一起，竟然浑然天成，让人看不出破绽。

你无法告诉他你究竟是谁。

“你也可以选择告诉王子你的真实身份。”

姐姐们趁着深夜在海边呼唤着小人鱼，刚好又在初见王子的那块礁石旁，一切都像往事重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