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喝完还要再倒，王隽拦住，收回那支酒，说：“先吃东西垫垫肚子再喝，不然伤胃又容易醉。”

他说：“我等会。”

“那倒没有，就是有点奇怪，第一次见这个搭配。”

火锅汤底，各式菜类被服务员用推车推进来。

季烟起身走到窗户旁，将开了个口子的玻璃窗推开，晚风拂过，掠过她滚烫的脸颊，有种夏天吹空调的感觉。

一支红酒，一支白葡萄。

他甚不在意：“我不能吃，不是还有你？”

今天点的菜品消了大半，也差不多了，王隽关掉电，说：“那歇一会？”

她一手拿起一杯，将左手边的那杯递给他：“那就先喝一个？”

他拿了两支酒回来。

她说：“时间还早，出去走走？”

季烟想了一下，这话说得也没有错。

他低下头，和她额间相抵。

王隽先烫了一些素菜，放到她碗里，然后再烫荤肉类的。

洗完脸出来，王隽推门进来。

她嗯了声，问：“你要来一点吗？”

季烟微移了下脸，他就近在咫尺间，近得不能再近，还有他的呼吸。

两分钟过去，服务员摆好桌，默默退出去，并带上门。

季烟嗯了声：“你呢，吃好了吗？”

她说：“等会你陪我喝？”

说是歇，她又是去拿那支白葡萄酒倒去了。她一口一口地尝着，像只偷喝酒的小猫咪，王隽看得直摇头，但见她先才已经吃了好一些菜，也不阻止她，只是说：“一点一点喝，别一下子全喝掉。”

王隽说：“还想吃点什么？”

他挑眉，显然意外，正要说点什么，就在这时，包厢门铃响了。

对视了一会，王隽起身，绕过桌子，走到她面前，低下头，说：“吃好了？”

一口入喉，酸酸甜甜的，清澈中带着点淡香，季烟又尝了一口，说：“还不错。”

餐厅在临海的一家酒楼，位于三楼，他专门定了个包厢，包厢有一整面落地玻璃窗，透过玻璃窗，对面岛屿的灯光夜景映入眼帘。

王隽打开红酒，倒进醒酒器，听到这话，他抬头看了她一眼，意味深长地说：“生活气要有，情调也不能缺。”

一顿火锅吃下来，王隽发现季烟喝的酒吃得比吃的菜还要多。

汤咕噜咕噜冒开。

她眯上眼享受了一会，然后转过身，身体靠着窗台。

吃完最后一叶白菜，季烟放下筷子，两手一摊：“不来了，吃不下了。”

他拿下她手里的红酒还有杯子，说：“回去陪你慢慢喝，再吃会菜。”

季烟余光瞥见对面岛屿的灯光，昏黄的一块，划出一片温暖。

他清楚她酒量足够好，这点酒对她来说算不上什么，可见她这么喝，他未免惊讶，就在季烟转去倒红酒的时候，他握住她的手腕，说：“过会再喝。”

雾气腾空弥漫，他忙得有条不紊的，季烟吃了会，见他一口没吃，放下筷子，说：“我吃不了那么多，你也吃一点。”

她笑着：“你倒是讲究。”

她摇摇头，把刚才递过来的那勺豆皮推给他：“你吃，我歇一会。”

他扬眉：“有问题吗？”

语音沉沉的，落在耳边，无疑多了几分旖旎。

她拿起一旁的起开瓶器，打开另一只白葡萄酒，倒进香槟酒杯。

他摇头笑了笑，接过杯子，和她碰了一杯。

王隽起身，说：“东西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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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吃，就是又吃了半小时。

炉子是鸳鸯锅，季烟看着一白一红，忍不住笑：“你能吃辣？”

她默了默，亲了亲他的脸颊，说：“好，说好了听你的就都听你的。”

他身体温度比她还高，气息拂过她。

王隽坐在位置上，目光朝她看来。

季烟站在窗户前看了会，脱下外套，走到架子上搁着，转去盥洗室。

他问：“想走哪里？”

包厢又恢复沉静。

季烟拿纸擦干净手，笑着看他把两支酒放在桌上，不禁问：“吃火锅，喝这个酒？”

他拉开椅子，按着她的肩膀，附在她耳边说：“今晚还有很多事要做，你不能那么早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