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间，似乎阿瑾真的回到他身边。

“别再用他的脸了。”

“……”白玦的五官一刹那间猛地扭曲，牙齿咬出了可怕的声响，但他很快垂下眼，温驯道，“谨遵教诲。以后，我只用玉无影的皮来和你见面。”

仉端拐过街角，进入了原来繁华的东大区，那些王侯将相的府邸大都建在此处。

眼前的场景仿佛梦境一般，仉端从未见过京都如此萧条，要知道，曾经的帝都，可是有着“彻夜不眠鱼龙舞，丝竹管乐醉生死。王侯将相相推盏，金银珠宝烂如土。”的繁华糜烂。

云无渡转过头，两人四目相对，他双唇微动：“我去陪你，不好吗？”

白玦一愣，旋即笑了起来，等笑够了，他才正经说：“好啊。”

仉端思索片刻，找了个偏僻的城段，一跃而过。

仉端犹豫了片刻，凑过去试了一下呼吸。

收紧他的怀抱，箍着云无渡的腰，一点点揉进自己怀里，埋在他滚烫的脖颈里，慢慢呼吸，品味着云无渡身上的气味，低声道：“阿开，抱紧我……”

“够了。”云无渡出声制止。

“玉无影。”

什么时候，变成了死气沉沉的酆都？

云无渡看见从自己口中涌出的白雾，很快，就消散在雪花中，就仿佛一切从未存在，一切都是幻影。

若是真的，那这样也可以。

对方还活着，喘着粗气，像含着一管破裂的竹笛，嘶哑的风声从他身体里四面八方地飘逸出来。

云无渡咬着牙，身体微微战栗。但他没有推开白玦，而是闭上了眼睛，用力回抱他。

“很无趣，很恶心。”

云无渡隐忍地说：“够了，别用这张脸做这种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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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意图很明显。

满城荒凉，店铺关闭，街道上匆匆几个人影，风吹来，雪花在街上滚动。

白玦默了片刻：“我以为，阿云会很期待，我醒过来的第一面，就给你一个吻。”

云无渡的嗓子紧绷着：“别得寸进尺。”

白玦动作猛地一顿，他的动作保持不变，眼睛微微向上一转，直勾勾盯着云无渡，似乎要把他的脸盯出一个窟窿。

白玦怨恨地趴回他肩上，对着他的耳朵轻声道：“你看，我死了，为什么你不想办法复活我呢？”

一入城，他就骇得瞪大了眼睛。

“呃……”

仉端安顿好母亲之后，便朝京都去了，城门紧闭，塔楼上有士兵守城。

白玦偏过头，温热潮湿的气息喷在云无渡脸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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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倒在街上，身后开着一扇门，雪花积压在他身上，像一层厚厚毛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