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世镜越过玉湖的防护，一剑朝白玦刺去——

弓箭齐发，一个身影跳了出来，挡在白玦身后，替他挡下铺天盖地的箭雨：“陛下！先走！”

白玦抬起头，看见那个女人，他脸上的表情是空白的。

近乡情更怯，可怜无所为。

还好……你还活着。

“陛下！”玉湖发出肝胆俱裂的一声！

随即，宫院中心爆开一团巨大的白光，所有人视线陷入了空无苍白中。

一柄雪白的剑刃刺破了一个女子的宫服，贯入胸腔，炸开一朵朵鲜艳淋漓的血花。

他知道这个女人的存在。

她用力推开了白玦，自己则是狠狠摔在地上。

“小陛下……”

但他从不亲自接触过她。

但狼狈颓势尽显。

白玦仓促地抬起头，这一刹那，迷茫漫上他的脸庞，下一秒，森冷和严酷模糊着一切。

对小时候的先太子白瑜来说，这个宫女是母亲的第一认知。

“我……总梦到你还在我身边。我每次都看不清你的脸。还好——”

当初的敬婕妤，如今的玉湖手持双剑，勉强挡住了对面的咄咄进攻。

—”三剑相击的脆响震耳欲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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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

终于，她替长公主保护了一次她的孩子。

“白瑜！”

在混乱激烈的打杀声里，一道女声朦胧如梦境飘来，谁也没注意，谁也没听清。

女子很老了，看得出来她应该是一个老宫女，耷拉模糊的面容，唯有一双浑浊的眼睛，在生命垂危的尽头，清亮如少女时期。

宫道口，牛承道喝止弓箭队，对林天赐道：“林丞相，没有我的允许，谁让你下令放箭的。”

却不料，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

白玦不知道在想什么，目光发直，下巴上都是血，不知是他的，还是那个女子的。

牛承道眯起眼睛：“不要越界挑衅我。”

明世镜召回佩剑，雪光澄澄的仙剑直指白玦，如雷霆劈下。

他再也靠近不了这一梦中的故乡了。

她努力抬头看向白玦，透过了男人森冷的脸，看到了当年她追随的长公主……

即使弓箭不再继续，但白玦七窍流血的内伤越来越严重，玉湖一要护着他，二要应付两大修真强者，左支右绌。

就差一寸之际，眼前的声音、动作忽然陷入凝滞。

这也是……她的孩子啊。

不是母亲，胜似母亲。不是庇符，胜似白智。

林天赐懵了：“你……”

她在梦里，一遍一遍一遍重复逼宫那两日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