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从来就不是复仇。”

断了之后，所有的悲愤，所有的痛苦，所有的怨恨，都会随着时间淡化。

“你也救他是吗？”

咽了几声，没能继续说下去。

眼前的女人，肉眼可见的不是坏人。

“这件事情，不会有其他人知道。”

不是了结，是断了。

因为在仇恨对象死的那一刻，所有怨恨，在某种程度上，似乎莫名其妙就算是断了。

姜烛一边说，一边用鬼气护住男人的心脉。

因为怨恨对象死掉了。

女人错愕看着她。

“如果你杀了他，你对他的愧疚恐惧，会跟随你一辈子。”

“我没想劝你停手，你若是想杀了他，那就杀。”

她若真下了死手，她会被折磨一辈子。

“这真的是你所希望的吗？”

除了反社会人格，普通人在杀人之后，会背负巨大的愧疚痛苦和恐惧。

但，杀人这件事情本身，却不会淡化。

“你是不是要告诉我，律法会审判他，我不配审判他？也不配让他去死？”

就算杀人的时候很痛苦，很怨恨，很悲愤……

“但姐姐，你真的确定要这样做吗？”

“你下半辈子，就毁在了这个人渣手里。”

“你知道，杀人之后，人会变成什么样子吗？”

“你是不是要让我收手？”

“所谓复仇，是将你所经受过的痛苦，让他重新经受一遍。”

姜烛拍了拍她的肩膀：“我知道。”

反而会随着日子的流逝，随着良心的谴责，一点一点，积蓄在内心深处。

“你会无时无刻地想着，他的冤魂在跟着你。”

许久，她深吸一口气，才满眼怒火地盯着姜烛：

没有人知道，她就不会成为杀人犯。

没有再恨下去的依托，没有能恨的人，以至于一切情绪冲动都会淡化。

“可凭什么！”

脑子里那根弦，断了。

最后陷入一种精神障碍中，一辈子都走不出来。

一辈子备受折磨。

“我家破人亡，他凭什么能好好活着？好好被审判？”

会时时刻刻提醒自己，当初犯下的错。

你越是善良，越是想得到救赎，就越是痛苦。

这一次的经历，会无时无刻不在脑子里循环。

虽然当时并不后悔杀人。

可事后会后悔。

第316章 他得活着承载她的痛苦

“他不配！”

“他是该死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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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想说，我这样做，是在犯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