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被姜烛请上来的人，早就离开了。

于是，每年初冬花开之际，成了她最期待的日子。

他解脱，父母和大哥也解脱。

一个已经准备好迎接死亡的人，没什么可怕的。

为谁长出的心脏，就能救谁。

彼时，都半夜了。

打听后才知道，褚司会出现在道观，是因为心脏病，所以每年冬季花开的时候，都会在此处跟着观主修行。

于是年年都去。

褚司不解，却笑了：“好。”

听人说，道观山上灵气很足，他病弱的身体很容易熬不过冬日，可上山修行。

就在他准备往下跳时，一个双手双脚像壁虎一样扒在井边，长发遮得看不见脸的脏兮兮女鬼出现了。

“小阿烛……”

那是褚司来道观修行的第五年。

“我会为你，长出一颗心脏！”

脏兮兮的脸上，空着一个血淋淋的眼骷髅。

看来他是到了这个时间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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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还没发出声音，他就顺着姜烛的视线，看向了那边的井口。

第一次在道观上修行，他都会感觉到身体好转。

事实也确实如此。

女鬼后缩一下，露出了一张脏兮兮的脸。

听闻人之将死，是会见到一些平日里见不到的东西。

她便经常偷偷摸摸进来找褚司。

司浅笑，“医生说，活不了多久了。”

“你是水鬼吗？来抓替身的吗？”

但病终究是病，难以治愈就是难以治愈，他好几次看到父母和大哥偷偷抹眼泪，心中实在是不忍。

离枭知道灵气对自己有压制。

和电视剧的女鬼，没什么区别。

但他没想到，这山上的力气居然能压制他到如此程度。

离枭骂骂咧咧，抹了一把头上的汗，勉强维持着自己的鬼尊气质，朝姜烛走了过去。

因为长出了一寸心脏，姜烛的鬼气被洗刷一遍，不再会被道士轻易察觉。

只一瞬，他脑子就懵了一下。

谁知被老观主抓住。

“不用怕。”姜烛很坚定，“褚司，我很厉害的，我的心脏可以救人！”

他并不怕。

那天站在井口的时候，他是想直接跳下去的。

因为那时，她就能见到褚司了。

那些他本来已经剥离了的记忆，再次闯入他的脑海中。

连着爬了一天的石梯，才终于到了道观门口。

越完整的心脏，能救活对方的可能性就越大。

跳下去了，就解脱了。

老观主见她长出了一寸心脏，便存了教导的心，将她收入道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