抚摸着她的大手消失，她贪恋的温暖怀抱消失，令她熟悉而又极具安全感的气息……也消失了——她突然变得好冷，好冷。

话落那一瞬间，他倏然愣住，抱着她的手微紧：“什么？”

哼哼，分外黏人地蹭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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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醒，莫要睡了。”温柔的声音，像是在哄正在赖床的小懒虫般。

这样，他心爱的人，和他必须要保护的天下，就都能好好的了。

“我选你。”他看着她，说。

一阵有些寒冷的风吹过，残忍的风，在将一切都抹去。

“……”她没作声，嘴角却上扬了些许。

“假如，是假如啦。”云姒察觉到他的紧张，连忙补充，“就不是真实发生的，是一个设想。”

温暖的气息在侧，他没有推开她，只轻轻纵容似地笑：“姒姒。”

“醒醒。”

他的声音在耳边，莫名地，又像是在很远的地方，低声悠悠，虚无缥缈，轻轻地唤她。

热恋中的女人，大概都喜欢问这些奇奇怪怪的问题，没头没尾，主打一个心血来潮。

他停顿了一下，凝着她，摸摸脸，浅笑，“傻姑娘，如果真到了必须死一个人才能保天下的地步，那该是我，而不该是你。”

云姒一愣：“什么？”

喜欢他这样的温柔，所以她可劲儿地往他怀里钻，想整个都缩到他怀中，黏人得紧。

所以，如果必须有人要死的话……

她是第一位，是他万般私念下的唯一任性，天下是第二位，是他无论如何也推脱不了的责任。

“快起床啦，起来的话，我给你亲好不好？”

不说话了，她重新埋在他怀里，抱住。

那该是他。

这样的回答，叫云姒皱了皱眉，似乎是觉得有些不满意——但仔细想想，却又挑不出错处。

头上落下一声轻柔的笑，他摸了摸她的头，说：“姒姒对我而言是很重要的人，在我心里是第一位的，无可替代。”

“不许推开我，我冷……”

耐心又温柔，摸摸她，亲亲脸。

“好吧……勉强算你过关。”

他嗯了一声，摇头，“我不想你受伤，我希望你能好好活着。”

这回轮到云姒愣住，没想到他会这么快回答，答案还是她。

无法两全，那便牺己，以己保所有。

“就如果你选了天下，我会死。”她脱口而出。

“嗯？”

最后一个世界（111）

“……不需要再想想吗？”

“那天下呢？”

向来温柔有耐心的男人，想了想，问：“是如何对立呢？是水火不容，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