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不后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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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他这般，总有什么话想说，但话到了嘴边，最终还是只有一句。

数不胜数的道理她没说，因为她知道他再懂不过。

……

孩子哭了，哇哇大哭，置身于柔软的桃花下，还是格外小小的一只，甚至还没成年男人的手掌大。

她的话语轻轻，字语间，透着对他的心疼和无奈。

他没事，表现得总是如此。

说这话时，他的语气极为平缓，没有一丝该有的起伏。

小小的一只，却爆发出了惊人的哭声——叫那正欲自戕的神明，停了动作。

现在能支撑着他的，便唯有把念念养大这一任务。

“……”茯笙眼神难过而又复杂地看着他，没说话。

结局，不是终点（22）

看出点什么。

等任务完成了，他一直撑着的那口气便散了——想要随爱人一同而去，不再留恋这世间。

……

那一天，她离开的那一天……

桃花纷纷，万木沉寂，唯有那一声平地惊天的婴孩哭声，打破了一切的悲鸣。

云姒离开的那一天，风吹，一切散去。

一切如旧，时间好像静止了，时间……好像依旧停留在那一天——

冷静地说出来，冷静得好像只是失去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而已。

哭，哭得撕心裂肺，满脸发青，也没能唤来她想要寻来的人——只引来了提着刀，满眼通红，平静漠然的父亲。

父亲看着她的眼神冷漠，好似在看路边随意一只阿猫阿狗一样，手上的刀紧握，看着她许久。

他没有回答，只安静看着窗外。

窗外的阳光很好，每日每日，都温暖灿烂至极。

可他懂得再多，也无法——心空了，便什么也空了，什么也补救不了。

若是早知会如此，他还会不会——

孩子小脸红红，尚未足月便被迫离开了母体，眼睛尚未睁开，只饿得嗷嗷大哭，哭个不停。

哭声嘹亮，一直哭一直哭，好似是在呼唤母亲，盼求母亲的归来。

他目光望得出神，怔怔。

……

什么念想都没留下，只留下了个孩子。

茯笙轻声劝他，他也只是扯了扯唇，笑了下，平静说：“没事，她不会知道的。”

想说些什么来劝阻宽慰，但万千的话到了嘴边，最终，茯笙还是叹了声，说：“你这样，若是姒姒知道了……怕是要心疼得掉眼泪了。”

孩子，她为他留下了一个孩子。

小小的一只，却爆发出了惊人的哭声——

“她已经离开了啊……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