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郁知上车之前。

但那句“不是不找金主吗？”始终令郁知难以忘却。

迟晚的话反复在脑海里回响。

“你穿这身，很好看。”程聿骁忽然开口，声音散漫。

少年没有主动要和她说话的征兆。

程聿骁闭着眼，懒散地倚在座椅上，双腿交迭，脚上是一双白色的on projects运动鞋，脚踝裸露在深灰色羊绒裤边下。

“帮我带晚饭，三明治就行。”

车内短暂安静，窗外的光影缓缓滑过，清晨的街道被湿气笼罩，模糊得像一幅泛白的旧画。

像刀子一样带着钝钝的刺，扎在郁知的耳朵里。

这样的程聿骁很少见。

确实，一时半会儿没法儿拔出。

郁知觉得这个人随意又放肆，明明没经过她的同意，却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郁知轻轻移开目光，将包放在腿上，尽量让自己坐得安静一些。

指关节多了枚银戒。

郁知：“……你根本没看。”

郁知低头看了一眼身上的大衣，嘴唇动了动，没说出更多的话。

上身则是件深蓝色的羊绒连帽衫，领口微微敞开，露出一小截锁骨。

她现在没资格拒绝他。

郁知收起思绪，提了提肩上的包，低头钻进车里。

她的语调总是散漫的。

郁知整个人毫无防备，少年的手臂自然垂在一侧，呼吸带着轻微的起伏，脸微微侧着，眉眼间依旧透着倦意。

郁知抬眼扫了圈，车内皮革座椅呈浅米色，纹理细腻，透着低调的奢华。

中控台上的镀金旋钮与车内柔和的灯光相映。

金主来了。

“别动。”程聿骁的声音低低地响起，声线中带着微哑的倦意，“昨天谈合作到很晚，借你靠会儿。”

迟晚摆摆手：“回来给你。”

略有瑕疵的性格。

少了往日的懒散，多了一份安静。

“”

冬日晨光映在车窗上，折射出一层微弱的光，

掌心袖口处的羊绒质感触感温暖，郁知心里却涌上了点不知从何而来的冷意。

正想着，前方有引擎声传来，郁知抬眼看去。

“对了，今晚还回来吗？”

郁知清楚，迟晚并没有恶意。

忽而，肩膀感受到一丝重量，郁知身体一僵，侧头看去。

车子停在郁知面前。

手悬在空中，最终还是慢慢放下，肩膀僵硬得像块石头。

程聿骁轻笑了声，眼皮没抬：“看了。”

充斥着金钱的气息。

车子平稳地驶过街角，窗外的光影在他的侧脸上闪过。

郁知本以为这一路都会这样沉默下去。

“你——”她张了张嘴，下意识想将他推开，但手刚抬了一半，又硬生生停住。

迟晚的声音再度在郁知背后响起。

寒风卷过，郁知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的大衣。

郁知的目光落到车内后座另一侧的少年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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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门关上的瞬间，街区的寒意被隔绝在外。

郁知平时不会戴装饰品，这会妨碍她跑腿。

程聿骁眉头微舒，呼吸平稳，侧脸的线条在车窗投下的微光中显得克制。

迟晚人没说错。

郁知没转身，声音发闷：“给钱。”

“当然。”

程聿骁，在某种意义上来说，确实算她的金主。

轮胎在湿润的雪地上留下印记。身材精壮，穿着身黑西装的白人男司机下车，步子利落地绕到车后方，拉开车门，朝着郁知微微颔首：“iss yu。”

金主吗？

郁知垂下眼，不再看他，视线重新落回到自己的手上。

一辆bentley ntental gt驶过街角，向她的位置驶来。

郁知面无表情地想。

她微微低眸，去看程聿骁。

郁知怔了一瞬。

二人间的对话就此结束，

程聿骁靠在了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