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这个世界是对他敞开的了，周川这样想着，钻进了邱山的伞里。

邱山很轻地笑了一声：“是吗？我觉得差不多。”

“喝了一点。”

他开始说话来转移注意力，问周川，是一直在小日子兼职吗。

“你在这里兼职？”邱山往店里看了看，“走吗，我带你回去。”

周川说：“店里没有伞了，我回不去。”

邱山只有一把伞，如果一起走，他们两个人多半都会淋湿。理智告诉周川，应该拒绝邱山的提议，但他太珍惜这个来之不易的机会了。

“小日子”离南大并不算远，但进了南大要走十五分钟才能到男生宿舍。

周川的穿着打扮不像是缺钱的孩子，邱山打趣般说：“你赚了钱都做什么？”

可见上天偶尔也会照顾一下周川。

两个成年男人挤在一把伞下看起来很可怜，周川却心满意足，他把这十五分钟拆开掰碎了般过，一秒钟都不想浪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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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山很少会对周川提起自己的生活，周川听到他这么说很开心，可风将邱山身上的酒味传过来，周川又没有那么开心：“你喝酒了吗？”

周川说是的，上学期就开始了。

邱山把伞朝周川那边偏了偏，笑着说：“今晚中文系聚餐，还好出门的时候带了伞，否则就救不了你了。”

可邱山毫无征兆的朝周川看了过来，他的眼睛隔着雨，显得湿漉漉的，周川被那样一道眼神禁锢，身体先于意识出动，他拉开了咖啡馆的门，春潮带雨晚来急，这带着冷意的晚风吹透了周川，却无法让他冷静。

路面上有积水，俩人的鞋子都湿了，湿冷的温度漫上来，邱山在离周川很近的地方轻轻地抖。

周川已经把伞拿了过来：“我比你高呢。”

周川决定做一个不懂事的孩子，他把围裙脱掉挂回去，关了灯，锁上咖啡馆的门。

邱山出现在玻璃墙外，被雨注雾化成虚无的影子，那瞬间周川还以为自己在做梦。

邱山看了他一眼。

邱山撑着伞走过来，错愕地看着他：“我在对面看到这里亮着灯，没想到真的是你，这么晚了，怎么还不回宿舍？”

邱山不知从哪里过来，手上还拎着一个塑料袋，周川看了一眼，发现里面是一袋橘子。

邱山这才注意到周川腰上还围着一条黑色的围裙，围裙上画着一只小白猫。

俩人个子都不矮，下雨又刮风，举着伞其实很累，周川忍了片刻，在看到邱山湿透的肩膀时还是没忍住说：“老师，我来撑吧。”

，那一定是个温柔的地方。

这样想着，周川就看见了邱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