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老子找儿子，天经地义，你跟你那个妈一个德行，忘恩负义的白眼狼。”柳日金说完咳嗽了几下，声音听着中气不足。

柳日金重重的喘了口气：“我病了，肺癌晚期。好歹养了你这么多年，是不是也该尽尽孝道了。”

“咳咳咳咳……”柳日金突然咳嗽了起来。

你就不应该出生！

良久的沉默后，柳无终于开口：“你要多少？”

柳日金轻声一笑，笑声因为咳嗽变得颤颤巍巍：“你有多少？”

……

“你闭嘴！”柳无怒吼道。

柳无沉默了，他跟柳日金太多年没有联系了，从他高考完离家那天开始，乌城的一切人和事，都不再与他有牵连了。

“你以为我想跟你有关系吗？”柳日金突然提高了声音，带着咬牙切齿的恨意：“你就不应该出生！”

柳无，你和我之间，只有一个死了才能解脱，妈妈好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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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咳咳咳……所以我快要解脱了，柳无，你什么时候才能解脱啊。”柳日金有气无力：“妈妈不要，爸爸不爱的孩子，你真可怜啊……”

我干什么。”柳无脸色阴沉，终于冷冰冰的开了口。

“什么？”柳无不敢相信这个人居然有脸来跟他要钱。

“我还以为你是有多大本事才离开的。”柳日金嗤笑：“看来混的也不怎么样啊。”

你就是个天煞孤星，丧门星！

惺惺作态的悲悯，像高高在上的主宰者。

“以后不要再联系我了，号码我会换掉。”柳无很决绝。

“你姥姥已经看过我的病历诊断书了，咳咳咳……不然你以为她怎么会把你的电话给我，老家伙大概也觉得我是真快不行了……”柳日金很显然能洞察到柳无的心思。

可是，柳无不知道自己究竟犯了什么错。

“但现在快死了的人，不是你吗。”柳无强撑着发抖的身体冷言道。

柳无不想跟他废话：“我可以把钱都给你，但从此以后，你是死是活都与我无关。”

“7万。”

柳无咬紧牙关，呼吸沉重，腹部的疼痛越来越明显。

“等等”柳日金顾不上咳嗽，声音嘶哑：“给我钱！”

他不太相信柳日金的话，本能觉得他只是在骗钱。

“忘恩负义？”柳无咬紧牙关，强忍着满心的不适：“你什么时候给过我恩和义？”

爸爸的声音，妈妈的声音，从很小的时候就在告诉着他，柳无，你真该死。

……那些尖锐的，绝望的，充满恨意的话语从脑海里翻滚而出。

你怎么不去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