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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脸上的笑容也是瞬间消失的，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震惊和兴奋。

李申是在一瞬间知道他和陈凛要完了，逝者是不能安息的，安息的也根本不存在逝者。

但听到这声音，陈凛心里抽了一下，好像在哪里听过一样。

“回去了，陈凛。”李申故作平静道，他的指尖微微发颤，好像要放开什么。

“好的，稍等。”陈凛有些无奈，怎么总有人喜欢在下班的时间段来应聘。

肖白竟很是艰涩的点了点头，然后又看了一眼自己的假肢，“没死成。”

男人嘴角抽动了两下，眼里的难以置信写到了最大，“是阿凛吗？”

“你是竟哥吗。”陈凛向前挪了一步，他已经要忘记怎么走路了。

“你好，我是来应聘的。”

但他的眼睛再次告诉他，是真的，肖白竟就在他面前。

这天晚上快下班时，陈凛像往常一样在店里清点书单，店里没什么人，店门被推开的声音敏锐的钻进了他的耳朵里，他当即说了句欢迎光临。

如果还有办法能让他在陈凛的心里地位特殊一点，那么兴许只能换成让他去死。

“是。”陈凛手里的单子豁然落地，“我是阿凛……”

“竟哥……”陈凛失神道。

这个拥抱相当冗长，长到李申出现时，他们都没有察觉。

陈凛眼里打转许久的泪水再也抑制不住，他哑声恸哭了起来。

肖白竟心里一阵抽痛，他快步过去，一把抱住了阔别多年的陈凛。

自己放个假都不行，李申还抱怨了他几次总不能抽出时间来约会什么的。

然而等他从书架间起身，看向来应聘的人时，他先是看见了对方那条显眼的腿。

这时，男人转过脸看向他，两人四目相对时，空气也为之僵滞了一般。

“你没死……”陈凛怔怔望着对方，不敢再向前一步，“你还活着。”

陈凛也是缓了许久才想起眼前一切，他表情有些复杂，但很容易猜的出那是克制的喜悦，他对李申介绍说：“李申，这是……肖白竟，你知道的。”

准确来说，那是一条机械构造的假肢，它毫无隐藏的暴露在平膝的短裤之下，陈凛目光上移，然后看到了那男人的侧脸。

“我打扰你们叙旧了吗。”李申遏制不住的敌意从心底升起，“要不我先回去？”

于是陈凛在门口贴了张招聘店员的公告，贴出去两天后也有两三个人来应聘，不过都是干兼职，陈凛需要的是全职坐班的，最后都没录用。

死了那么多年的人竟然又重新站在了自己面前，陈凛不觉疼痛的擦了擦眼睛，想把眼前一切看得再真实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