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日,每一夜,她都在这里等他回家。
……
直至翌日,王壁从傅总兵的口中得知夫人在另一个世,就在京城。
依照当前傅总兵发疯的劲头,不知会做出什么事。
这一年,侵扰大燕沿海二十余年的海寇,终被平定。
他要杀了她!杀了她……
他以为的家。
若按傅总兵所言推测,怕是夫人所在的那个世,还有另外一个傅总兵,之前的招魂,怕是已对异世之人造成了影响。
直到入夜,他方才想到。
将它砸个粉身碎骨!
另外有一桩更为严重的事。
峡州与京城远隔千里,纵使傅总兵与夫人身处两个不同的世,但地域不同,也许会有碍招魂。
即便如今无仗可打,总兵领兵镇守一方疆土,未得旨意,仍然不能擅离职守。
没有一丝灰尘,时常擦净。
大小三千世界,各有不同,竟会有如此奇异的事。
雾茫茫的视线中,傅元晋脸色苍白,环顾周遭的碎裂景象,紧咬住泛凉的牙,眼睛酸涩地淌下了泪水。
但在即将落下的那霎,他终究停住了。
她敢与卫陵提到许执,可敢说起他吗?
缓缓地,慢慢地,把它放下。
几处海岸港口再开,曾经打仗的官兵,被派去驻扎查验来往海贸之物。
他讶然地瞠目结舌。
斜照的夕阳落了进来,他坐在窗棂下,一堆碎去的旧物中。
上面的红漆依旧鲜亮。
“敢吗!”
“呵呵。”
倘若在京招魂……
光熙帝三十四岁生辰将至,各级高官需备礼庆贺。
她!
但骤然地,他想到这兴许便是此次招魂,如此艰难的地方。
但彷徨不过两日,一道圣旨便从北方,一路南下,经时下正闹腾蝗灾的江南地区,传至了峡州的总兵府。
靠墙滑坐了下来。
喉间胀痛难忍,傅元晋蓦地又哑笑两声。
默然地紧抱住她。
他垂头望着手中最后一样完整的东西,她的灵牌。
但该事王壁踟躇许久,并未告知。
从前她在时,精心装扮的他们的居所。
仗着地域便利,将其他沿海州府的生意也引去了多半。
偶尔几个寇贼,已不足为惧。
然后将它抱在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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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刹抬起手臂,要摔了它。
如此违背天纲,必定遭受天谴。
或许比目前他们所在的世,还要早十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