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是她亲生的儿子；一个是她的侄女，妹妹玉莲嘱托要照顾的孩子，如今她的儿媳妇。

那人现今在什么地方？

又是烧香，又是摇铃铛的。

最后得到小儿子的话。

方才进来时，外边的桌上摆着晚膳，看着一口未动。

下颌处，青色的胡茬冒出来，也无心收拾。

怎么能不管？

只静落在昏睡的曦珠脸上。

不知多久没喝过水，也不知多久没用过膳。

杨毓走过去，她的小儿子并没有回应。

“很快的，只要用了我的血，她很快就会回来了。”

真是急死人了！

着急啊，连着五日。

这头问不出来，便转去问王颐。

简短问候过，杨毓走进内室。

“怎么这样说？曦珠到哪儿去了？”

从明瓦窗映入的黯淡光线中，一身单薄的黛色衣袍，罩着一副与日瘦削的高大骨架，便连垂落几丝发的脸侧，也愈发嶙峋。

问过青坠，得知他今日只早时用碗清粥，午膳也没用。

人没醒转，照着礼数，每日皆要过来看望。

眼里全是红血丝，多日未眠了。

而她的小儿子，就坐在那片缭绕的白色香烟中，握着媳妇的手，痴望着人，一声声呼唤人的名。

床头的芙蓉雕花栏上，贴着好几张黄底的朱红符纸。

回来？

人也只顾摇头，一个字都不肯吐露。

“娘，曦珠一定会醒的。”

杨毓再次来至破空苑时，外厅中，自己的女儿和大儿媳、二媳妇都在。

饿到现在，怎么受得了。

她跟丈夫每日都要过来问，三媳妇再不醒，可如何是好？

“娘，你别管这件事了。”

但被小儿子拦住，接着王家那个孩子，便住进了破空苑的偏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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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个个似是鬼舞的符文，全是小儿子的血画成。

杨毓再追问下去，她的小儿子却什么都不说了，只默低下头，眼眶逐渐通红。

况且这不是一日，已是五日这样。

声音都哑得不成样子了。

蓉娘抹着泪在招待人。

心疼得不行，关切询问。

多日的看望，杨毓自然见到了他手上被白纱包裹的伤，好长的一道，都露出森森白骨。

可人的眼睛，一直在看床上阖眸的曦珠。

杨毓抚拍儿子的肩膀，无声叹息道。

她的小儿子仍是一成不变的坐姿，就在床畔的圆凳上，握着人的手贴在脸颊，还在唤着：“曦珠，曦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