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在床边打开了抽屉，里面是一抽屉的药盒子。药盒子码的整整齐齐，上面是米氮平片，下面是劳拉西泮，还有一些其他的药。

“没事了，没事了。”他拍着姜聆聿的背，温柔的哄他。

措初把他抱进怀里，姜聆聿在嗅到熟悉的气息的那一刻，几乎是出于本能的就紧紧贴在措初的怀里。

姜聆聿感觉自己的头和脚都被人扯着，有一只手拼命想把他的头按进水里，但是又有一只手在拽着他的脚。

“让我死掉吧。”措初听到姜聆聿贴在自己耳边说，他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顾不上别的，只想唤醒怀里的人。

措初发现姜聆聿变得不太对劲了，回来之后总是黏着自己。两人这段时间一直都是保持着距离的，知道措初在刻意疏远他，所以姜聆聿也负气般总是躲着措初。

尽管不想承认，但姜聆聿也是周林晚，是因抑郁症而死的这个群体中的每一个人。

窗外已经结了一层冰霜，措初沉默的发动车子。到家后措初去做饭，姜聆聿回房间把汗湿的衣服换了。

三周了吗？”措初的眼神直白的盯着塑料袋里的那盒劳拉西泮。

终于，姜聆聿从水里出来了。他浑身湿漉漉的，挣扎久了，精疲力尽的靠在措初身上。

从那个吻过后，措初和他就再也没有过肢体接触。姜聆聿贪恋这个怀抱，措初感觉到他越抱越紧，自己的右肩也湿了一片。

他把今天开的劳拉西泮放在最上面，盯着那一抽屉的药，姜聆聿有些悲观的想，抑郁症的尽头到底是什么呢？

他忘了刚上车时，车门就被措初锁了。他一遍遍的重复着开车门的动作，最后瘫倒在椅背上。

直到吃完饭，再也找不到理由待在一起时，姜聆聿才先开口。

姜聆聿站在楼梯上，和最初一样，他总是站在这里和措初对话。那个时候的他，恨不得措初离他远一点，不要和他有那么多的纠葛。

“没事了，姜聆聿，我在呢。”

措初当即就愣在原地，他不可置信的看着姜聆聿，他问他：“你到底怎么了？”

“姜聆聿，姜聆聿……”措初着急忙慌的解开安全带凑过来，他轻轻拍了下姜聆聿的脸，只见他呼吸急促，已经开始翻白眼了。

今天的他，实在是反常。其实措初也有很多疑问，但是怕刺激到姜聆聿，所以他一直没有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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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突然很害怕，如果他也死了……

他很突兀的问措初：“你害怕吗，你会害怕我死吗？”

密闭的车厢里，姜聆聿又喘不上气了。那股熟悉的溺水感又来了，他急得手心冒汗，伸出手慌乱的想要去开车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