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棋瑞在黑暗里摸摸宋思玺头发，终于问出口。

男人声音再次响起。

“你那天中午看到的，不是别人，就是我。”

江棋瑞回握住他，渐渐笑了。

话音刚落，便被拥入温暖怀抱。

将秤放进推车，似是想到什么，他又在旁边货架上拿了卷卷尺。

听见他闷哼了一声，又瞬间放轻动作，轻柔地将他环着。

又像傍晚在办公室时那样。

借着路灯灯光，他低头看了眼被宋思玺牵住的手。

江棋瑞瞬间怔住。

阿玺……看他的日记了。

宋思玺收拢掌心，与他十指相扣。

两人在超市买了些生鲜。

·

无聊的江小草已经趴在客厅的豪华狗窝里睡得呼呼打鼾。

玄关安静了很久，男人沙哑的声音才响起。

“宋长草走时是笑着的，我却哭了很久，久到我爸妈都意识到，我不仅仅只是在哭宋长草。所以在我生日前，他们托了关系，打探到了你们家移居的城市和你就读的大学。”

夜风敲击着玻璃窗，时不时发出“咚咚咚”的响声。

盯着看了许久，忽然说不清缘由的，像年少时那样，轻轻晃了晃手。

“宋长草是2013年4月15日走的。因为先天不足，导致多病连发，它走之前那一个月，进了三次抢救室，最后一次医生摇着头出来告诉我们，说安乐死吧。”

他知道阿玺心情不好的原因了。

听到这个熟悉的日期，江棋瑞浑身一僵。

“阿玺，你今天不开心吗？”

到家已经是夜里九点。

他被宋思玺抱着，僵硬地放轻了呼吸。

“我去找你了。凌晨落地的y国，在你们学校对面站了一个早上。站到中午，我看见你了。看见你的第一眼，我想，你瘦了很多，你一看就过得不好，所以三年前的不告而别，一定并非你自愿。我要问清楚三年前你离开的原因，以后异国恋也好，我来找你也罢，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再让你与我切断联系。”

江棋瑞脚步微顿，心脏不由自主跳快。

江棋瑞便也不再说话，安静地回搂住宋思玺。

江棋瑞刚要抬手按亮玄关灯，忽地被男人拉住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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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拥他的力道很大，像是要将他融入血肉。

宋思玺抱着他，没有马上回答。

两人进到玄关，带上门。

听见男人将购物袋放到地上，他在黑暗里轻声开口：“阿玺？”

买完，宋思玺又绕去日常用品区，拿了台电子秤。

江棋瑞忽然有些无措。

“2013年5月5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