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三教九流的行话。

凤宁又调派人手，在廊房当值，皇店之下，其一是江南织造局，其二是四川茶马司，其三是景德镇官窑等等，桌案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瓷器样品

数日前，乌城的守将在城外搭了几排廊房，整个场地成回字形，左为大晋商贩，右为外域来者，乌先生作为第三方，负责帮着大晋接待来使，处理争端，将南面的廊房安排给了他，凤宁陪着朝廷来使礼部郎中，及乌城县令坐镇北面廊厅。

裴浚正陪着凤宁在书房看书，见乌先生过来，凤宁将人迎入，

而这一回，清晨醒来，人当真在怀里。

比起千里迢迢外的京城，乌城显得便利许多，西域诸多的商贾踊跃参与，反倒是大晋这边因为地域遥远，到场的行商有限，数日前凤宁发现了这一难题，与裴浚商量法子，裴浚给了她一封手批，

“这是今日那几个蒙古商人交予我的货单。”

事情就这么定了。

一样是玄珠，一样是黄英，这两样是什么东西凤宁一头雾水，裴浚却一眼看明白。

个遍，握着她的手抚慰自己一番，又伺候她一场，这一夜才算过去。

“你舍得用火药去换？”

待回来这一日，正值商贸会开幕。

裴浚接过来看了一眼，密密麻麻的字迹中两样货物十分抢眼。

裴浚失笑摇头，“朕当然不会用真火药去换，朕自有思量。”

“先生，出什么事了。”

蒙兀的商人忽然要这玩意儿，自然是为了备战。

裴浚就睡得更踏实了，凤宁不在这两年，他每日担惊受怕，浑浑噩噩，闭上眼哪儿都是她的影子，由他牵着搂着，睁开眼两手空空。

在这之前的几日，各地商贾使节齐聚乌城，康家堡的街道也络绎不绝，乌先生忙着接待。

九月三十，乌城商贸会启幕。

凤宁睡得很香，背贴着他滚烫的胸膛，双脚钻到他膝盖窝里，浑身暖烘烘的，裴浚一动不动，生怕吵醒她，陪着她睡到日上三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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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兀既然要火药，且不如将计就计，得些马匹来。

裴浚脸色严肃，回递给乌先生，

有一日学堂进了几位蒙古商贾，裴浚觉着蹊跷，着人暗中盯着，到了傍晚人离去时，果然见乌先生一脸凝重进了别苑。

此二样是制造火药的原料。

乌先生继续与蒙兀商人周旋，裴浚这边回了一趟乌城，一面着人准备残次硝石与硫磺，一面悄悄传令九边备战。

大晋最缺的是战马，为此特在四川云贵等地设茶马司，种植了茶叶一类，供边境的藏民与诸国百姓，用马匹换取日用的茶盐。

凤宁许久不曾睡得这般安稳，东奔西走，独在异乡，偶尔午夜梦醒，总能梦到他顶着那张阴鸷的脸，狠狠钳住她胳膊责怪她离京，梦到他独自在皇城放一场无人欢呼的焰火。

凤宁不解道，

乌先生很快明白了裴浚的用意。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骤然间要那么的粮食，绝非等闲，裴浚亲自去一趟雍州。

“你用皇店的名义，先揽下货单，余下的咱们慢慢周旋。”

“先生只管应下，东西朕来准备，至于条件，你告诉他们，要马匹，用马匹来换。”

玄珠代指硝石，黄英代指硫磺。

乌先生也不含糊，径直递了一张货单给裴浚，

凤宁听他的，特开了几间廊房，摆上官商的招牌，大晋最大的丝绸商可不就是江南织造局么，只要有单子，还担心交不出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