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王保安的眼珠，它紧紧贴在猫眼上，挤压得渗出液体，像个快要爆炸得气球，仿佛它可以透过这扇门看到他们一样。

虚眼再次瞧向猫眼处的手机——

，像最初的地球，生命的湮灭感。

“你们刚刚有没有看见，镜头里有”她想说什么，视线一转看到段否，最后又顿住了。

明竺这下是什么声音都听不到了，无论是门外的嚎哭嘶吼、亦或是身旁朋友的呼唤。

他死了，所有人都清楚，他们一时间不敢出大气，只屏息。

“什么？他就一直在外面磕头啊？”上官华容担忧地看了一眼明竺，接话。

“不”明竺浑身颤栗。

她看清楚了，王辉的脖子上，分明是一根勒紧的红线。

——是血。

“啊！！——”

“你怎么了？怎么不说话？没事吧？”杭越在拍打她的脸，很是焦急，“没死吧你！你没死吧？！！说话啊！！”

“躲起来躲起来”危机感急速攀升，明竺想要大喊，胸腔剧烈起伏，反握住杭越的手，“躲起来它在外面，安乐在外面”

突然——

像是闪烁，又像是光影。

他是什么时候消失的?

她趁着还清醒，强行抬头，将视线重新投向镜头。

“咳咳咳”明竺疯狂咳嗽，感觉呼吸不上气来。

频率稳定，从屏幕的四个角落出现又撤出。

——王保安依然在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求饶磕头。

这次外面传进来的声音只有短暂而急促的一声尖叫。

或许在这之前，她还听到了什么别的，但都已经不重要了。

“他他在上升？？”

王保安，消失了。

这是什么？她喃喃。

什么？

紧接着是第二道，第三道

再一眨眼，彩色又重新涌回世界，急促的呼唤潮水般灌入耳。

很有规律的出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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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焦、涣散、惊恐。

俄顷，这只眼珠缓缓地、慢慢地，一点一点向上移动，紧接着出现在屏幕里的，是红艳艳的嘴，然后是青筋暴出的脖颈

一黑，一白，一黑，一白

王保安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消失在了镜头里，外面什么都没有。

明竺虚弱地掀开眼皮，那边的镜头，莫名的一黑一白。

众人再次将目光聚拢，明竺死死盯着那个小小的镜头。

骤然，一只放大的充血眼球挤满屏幕。

镜头里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

猫眼上面，快速滑下来一道鲜艳的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