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青禾又说了一遍:“面皮。”
“猜错有糖吃吗?”
当时蔓蔓就由咧嘴笑,立马哭丧着脸,拉着小草就要走,她越走越快跟逃似的说:“害怕,会把人吸进去。”
蔓蔓嘿嘿直笑,大眼睛咕噜咕噜转,没说话跑出去,过了会儿又回来。
子较远,够不着菜地的地方,一下午挖出个大坑。
姜青禾回她,“不,装粪。”
姜青禾被她吓一跳,取面皮的手一抖,差点把面皮给翻在地上,她没好气地说:“别喊我娘。”
姜青禾得意,她开始切酿皮子,吩咐他,“喊虎妮几个来吃。”
小草笑,“也只有一颗呀,我只有一颗糖,都给你吃。”
蔓蔓玩着手指头,她给自己辩解,“你不让我叫娘,那我就叫你苗苗阿。”
姜青禾把一张张蒸好的面皮撂成一叠,心下刚生出那么点柔软的情绪,她就听见这么一句,又好笑又无语,小屁孩已经学会拐弯抹角了。
蔓蔓吃了糖又问,“猜对能吃几颗?”
蔓蔓刚开始还有点气虚,现在就理直气壮了,她捧着脸甜甜喊,语气轻轻软软,:“苗苗。”
蔓蔓她此时鼓足劲,把手放在嘴边大喊一声,“娘——”
“不吃,”姜青禾逗她。
要不是为了招待虎妮,姜青禾都懒得做酿皮子,酿皮子是本地的叫法,其实就是后世的凉皮。
“不,你别喊,”徐祯有点慌,看向外面,就怕蔓蔓突然冒出个脑袋来说,“爹,我都听见了嗷。”
当然湾里人家更爱好另一种酿皮子,别名黑墩子,褐色厚方块,蒸的时候得加蓬灰水,碱性足,吃起来厚弹。
“喊一声没事的。”
扯成饼状上锅蒸熟,熟透后就是气孔很多又弹的面筋了。
徐祯脸上淌汗进来,舀水洗脸的时候问,“苗苗,你笑什么?”
蔓蔓跑出去,她对小草说:“姐姐,晚上吃面皮,不是面面,猜错了。”
她特别害怕上茅厕,尤其蹲在边缘就开始抖,得要姜青禾拉着她的手才行,她老是说:“娘,好怕。”
“谁教你的,”姜青禾又气又笑。
“不准在你女儿面前叫我苗苗。”
“她都学会喊我苗苗了。”
蔓蔓说:“娘骗人,”她哼一声,跑出去前说,“不理你。”
“娘,今晚吃什么饭饭呀?”
徐祯楞了下,又哈哈大笑,他说:“小学人精。”
姜青禾瞟他,“非要我在她面前喊你小名吗?”
全靠虎妮蛮干,不然凭徐祯跟姜青禾两个人,这点活磨磨蹭蹭得干小两天。
姜青禾自顾自在那上下揉着很硬的面团,搓面筋就得要硬面团,搓到盆里的水从清越来越白,到换水又只漂浮一点白,她手里的面筋也差不多成型了。
“啥,你再说一遍,”姜青禾以为自己听错了。
十足的像徐祯,徐祯每次喊姜青禾小名时,语气就这样,念的又轻又柔和。
姜青禾没理她。
她又加大声音喊,“娘。”
“娘皮子?”蔓蔓不确定。
等到姜青禾进来在灶台上揉着盆里的面团,开始搓面筋,蔓蔓又才凑过来,她说:“娘,晚上吃啥?”
姜青禾不笑了,她伸出脚轻轻踢了下徐祯,徐祯也没躲,只是眉目带笑的望着她,包容她那点小小的脾气,哪怕突如其来。
沤肥池里粪、干草、落叶、肥土都能放,沤制出来的肥料比烧制的更有肥力。
小姐妹抱在一起,小小的脑袋紧紧挨着。
“我叫你,就像在叫一株小花苗。”
她凑在姜青禾腿边,仰头小声叫:“苗苗。”
蔓蔓说:“我喜欢小花苗,给它浇水,妈妈喜欢我,每天给我做饭饭。”
姜青禾开始用瓢舀洗完面筋放置的水,只留下头白色的淀粉,调成面浆,舀一勺在圆木盆里左右旋转,再上锅开始蒸,熟后是淡黄色的。
小草说:“猜错只能吃一颗。”
“妈妈,你的名字好好。”
也不再逗她,“吃酿皮子。”
徐祯也有小名,他爷爷给取的,叫木木。小时候听着还挺可爱,长大后就只剩羞耻了。
不过坑挖完,给四周砌石头又花了好几天,蔓蔓刚开始对这个大坑很热情,问姜青禾,“娘,这要灌水吗?接下雨的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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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口气跑过了菜地,关上门才松口气。
她切面筋的时候蔓蔓又进来了,她蹑手蹑脚进来,小声喊:“娘。”
姜青禾退回到屋里,她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