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眼前，问九娘和李妈妈，：“怎么样？”

但是听说情况不大好。到底是什么不大好，齐芷没有打听到。

但她知道，任何灾难，多是百姓苦难深重。富贵如卫家，不但自己家养着大批的家丁打手，也是沿海守备兵力的重点保卫对象。

九娘含泪说：“好看。”

倭寇来了的消息只在下人嘴里传了一会，又像毛毛的雨一样消弥了。

九娘还是懵懵懂懂，却听见祖母对她说：“九娘，你很喜欢下棋？”

这么多年相依为命，如同姐妹。李妈妈对老太太早不用尊称。

李妈妈叹一口气，说：“卫家宗族还是叫你守了几十年的活寡。”

老太太笑了一下。终于安静地闭上了眼。

齐芷到的时候。看见卫孔氏正坐在九娘床边，轻轻拍着她的被子，柔声说话。

李妈妈也说：“和从前一模一样。老爷九泉之下，一定还能认得小姐。”

过了几年，六哥也死了，六嫂来了。

没多久，那时也已经病了的李妈妈，也走了。

但是，违逆将死之长辈的吩咐也不好。

她说不懂。六嫂安安静静地说：“这样啊。我教你吧。”

老太太就心满意足地穿着那身花衣服闭上眼了。

再后来，老太太死了。老太太临终前一定要穿做姑娘的时候留下的一身花衣服。

…………

再后来？

她说：“多亏寅娘子几十年保护我。我才没叫卫家吃了。”

家里都觉得祖母真是不可理喻。临死何必再留个轻浮的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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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嫂识字，一张苍白的脸上总是淡漠的。但是不像她的另外几个哥哥，看见她东问西问，问这是什么字，那是什么字，就不会不耐烦地赶她走，说“不识字的女人懂个什么，说了你也不懂！”

齐芷长在京城，从未经受过倭寇的灾劫。

九娘躺在地上。忽然希望能再去见见六嫂。

她去六嫂的佛堂，六嫂留意到她的眼光停留在经书的一个字上，问她：“懂吗？”

据说是九娘病得厉害，央求卫孔氏找齐芷来说说话。

☆、第69章 无盐女（五）

卫孔氏出身不凡，乃是圣裔族人在闽南的一支，乃是孔家南方圣裔的一脉，与远在山东的衍圣公府算是远亲。她虽说已经是当祖母的人了，年纪也就是三十出头，因为保养得好，看起来还像是二十七八。

祖母很平静：“世道如此。一个人，反抗不了世道。”

又过了几个月，终有见九娘的机会。

等倭寇的消息消弥的时候，九娘又有讯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