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在莲香低头之前，他还在莲香的眼中见到了几分动容，只一低头的功夫，在抬头时，她的眼中便只剩下了平淡。

以前的莲香虽然总是将姿态放得很低，但并不会一口一个奴家，一口一个奴家的叫着。

她们都不是莲香。

可她微红的眼角，却让他的心蓦的一疼。

看到灯的时候，莲香差点没能认出来。

至于她过的好不好，幸不幸福，身体康不康健根本无人在意。

莲香看向公孙越手中的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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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越的字迹工整有力，十分漂亮，带着一份娇矜的傲骨，似乎是一个极为肆意之人。

漂亮的女子，他见过许多，温柔的女子他也见过许多。

“公孙大人，您真的很特别。”

听到奴家两个字，公孙越拧了拧眉。

“这是奴家的灯？”

密密麻麻的祝词，都是在为她祈福，祈祷她身体康健，万事顺遂。

他谦逊温和，永远都保持着君子之风。

“我这一生听过许多甜言蜜语，祝我身体康健，万事顺遂的，你倒是头一个。”

公孙越从未在人的身上见过那样奇怪的情感。

她接过灯，看着灯上的祝词后，微微怔愣。

“莲香姑娘若不嫌弃就收下吧。”

“昨夜，莲香姑娘为我的好友送上了河灯，我便也为姑娘送上一份祝词，愿姑娘一生顺遂，万事无忧。”

她微微俯首，无意中露出白嫩优美的脖颈：“多谢公孙大人，您这灯奴家、我定当会好好保存。”

仿佛她嫁个男人，有张漂亮的脸便已经是她最大的幸福。

“你不该如此称呼自己。”

可她们好像都和莲香不一样。

字字真切，仿佛当真要将这祝词送到天上的神明那去。

都说字如其人，但她好像并未看到公孙越肆意的一面。

莲香这样，仿佛是在时刻提醒着他，他们之间的身份差别。

“莲香姑娘，你现在已经不是妓籍了，不必自称奴家。”

公孙越拨弄着手中的灯，一夜未眠。

可在她面前，公孙越好像仿佛并非这样。

他将用手帕包好的点心，放到了莲香的面前。

中却尽是心碎的时候？

别的男人都是看中她这副身子，他们的夸赞无非就是她端庄美丽，蕙质兰心，祝词也都是一些青春永驻，觅得良人之类的。

“莲香姑娘，来杨柳楼时，我见到有一家点心铺子，便买了些点心。”

愉悦、感动、平淡。

第二日下了朝，他便提着灯来找了莲香。

公孙越将手中的灯递给了莲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