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卷上鲜活的春意被大火吞噬,留下焦黑的渣滓。
小姐
今日之事,根本错不在您。您根本不知晓相爷不喜红色,咱们下次不买艳色衣裙便好了。您没有错,千万别烧这些画啊!!
错的都是她。
因为幼时经历,她很害怕明火。绿芜也怕炭盆伤到她,犹犹豫豫地端着那东西,摆放到离姜泠不远处。
绿芜瞪圆了眼,惊呼:不要
绿芜,莫要这样说。
绿芜将画纸放在她手边,又绕到书桌后,踮脚将《水波山色》从墙上摘下来。
只见少女苍白着一张脸,决绝地将画轴掷入火中,熊熊燃烧的焰火,更衬得她面上血色全无。
喏,小姐。
最后一幅,
姜泠攥着画轴的手指发僵,她抿着唇,克制着身体的颤抖,最后一次打开这幅画。
无边的惊惧感如潮水般涌来,她额上再度冒出冷汗。
谁知,下一瞬,站在床边的女子竟将手里的画纸丢了进去!
可即便如此,她还是垂着眼,将手里的画一幅幅丢进去。
《水波山色》。
姜泠忍着身上的痛,用手撑着墙慢慢站起来。
还有那一幅,姜泠嘴唇干涩,水波山色。
泠忽然伸出手,捂住了绿芜的嘴巴。
腾地一下,火焰兴奋地往上冒。
可为时已晚!
她有罪。
绿芜虽不明所以,却也只能顺着她的意思,将桌上厚厚一沓画取过来。
绿芜哭泣不止:您这么喜欢这些画,要是烧了,真的真的就什么都不剩了
把炭盆端过来。
是她非要拜季徵为师,是她天天跑去丹青楼,是她不知避嫌与外男相处,是她辱没了步家的名声。
把画都拿过来。
小姐,您这是要去哪儿?
松手的那一刻,姜泠浑身散了力气,失魂落魄地往后退了半步。
她的嗓音很沙哑,都是我的错,我以后不会再这样了。
小姐,您这是在做甚,这些都是您的心血,您辛辛苦苦一笔一画画出来的东西,不能烧啊!小姐,您不能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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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泠尽量平静地重复:炭盆。
姜泠拢了拢衣裳,指向一侧的桌案,轻声道:
什么?
绿芜先是一怔,尔后反应过来,哭着拦她:
这些都是小姐平日所做的画,因是练习之作,故而未曾装裱起来,而只将这些画纸堆在一起。
姜泠每往火盆里扔一张,火焰便往上蹿几分,滚滚浓烟扑在少女面上,让她面色一白,微微颤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