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他神色冷淡，面上几乎不带什么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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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季徵目光动了动，他终是不忍，转过头去，好久才闷闷地一声：

他一袭雪色氅衣，站在漫漫无边的夜幕中，因是逆着光，她无法揣度对方的神色。

她下意识往后退了几步，将药丸悄悄藏在掌心。

姜泠一阵紧张。

便找个机会服下这个罢。这是一枚堕胎药，不会对你的身子造成多大的损害，只是会有些疼。

见她半晌不动，步瞻再度迈步走来。就在她以为对方定是发现了什么端倪时，他忽然解下雪色的氅衣，轻轻披在她身上。

姜泠正准备开口，忽然见到不远处那一抹雪白的衣角。有人步履轻缓，朝这边慢慢走来。

紧接着，周遭又陷入一阵怪异的静默。夜风散去，头顶的月亮愈发明亮。白茫茫一层光雾落下，温柔地笼住二人的身形，半晌，步瞻竟伸出手，将她的左手牵过来。

不知是不是错觉，看着那人走过来，她竟觉得周遭空气变得愈发寒冷。

他不知喝了多少酒，像是有些醉了。原本清冷自持的眸光里，竟浮现出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我也不知把这枚药丸给了你，于你而言是好还是不好。

姜泠一心想着药丸的事，有些心神不宁，直到对方走到自己身前，才忽然想起来行礼。

男人脚步顿住。

他发现季徵给她堕胎药了么？

这是她头一次，收到步瞻的关怀。

凉风徐徐，步瞻忽然朝她伸手。

冬寒料峭，池面上结了薄薄一层冰。寒风吹拂着，她的身形显得愈发娇小羸弱。

男人微低下头，看着她身上。

姜泠攥紧药丸，仰头对他笑，季老师，我不怕疼。

突如其来的温柔，竟让姜泠鼻子一酸，她也低垂下头，闷闷地回道：冷。

他发现了么？

穿这么少跑出来，不冷么？

步瞻也未多说什么，目光仅在那人身上顿了一瞬，继而转过头望向站在水池边的女郎。

022

姜泠一愣神，抬起头，怔怔地望向他。

相爷。

步瞻嗯了一声。

姜泠右眼皮一跳。

姜泠攥紧了掌心的药丸，不安地咬了咬下唇。

夜里风大，当心动了胎气。

一瞬之间，步瞻捕捉到了她目光之中的躲闪。

她双手双脚冰冷，紧张又警惕地看着那人。

见到步瞻，季徵拱手朝他行了行礼，转身离去。

他在宴席上喝了点酒，走过来时，随风带来些淡淡的酒气，与男人身上的旃檀香气混合着，轻轻扑入姜泠的鼻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