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听到，沈无霁依旧有些不开心，但还是规矩地点头、道谢、起身，离开太学。

说完，他甩袖离开，面容平静，仿佛刚刚暴怒的人不是他般。

目送着沈无霁和孟平离开，其余人都有些羡慕。有陛下的宠爱就是好，不用被海隆将军丢上丢下的虐待。

“说句大不敬的话，三皇子也就现在风光，往后指不定连那些平民百姓都不如。”

江敛单手负至身后，淡淡看海隆逃也似的背影。

“殿下。”海隆顶着张满是褶皱的厌世脸靠向沈无霁，淡淡道，“今日的课容易受伤，殿下请回吧。”

孟平连忙收拾东西跟着沈无霁离开。

这句话海隆说了没一百遍也有五十遍了，原话来自皇帝的关心。

海隆眯起眼：“你找死？”

江敛毫不畏惧地与他对视。

另一边，太学习武台。

大家都怕和海隆独处，沈无霁倒是无所谓，因为海隆从不管他。

海隆，是清流海家唯一从武的人，一路官拜一品任兵马大元帅，

海隆怔了下，回头瞥一眼，见是江敛后冷笑道：“劳什子的天生神力，不过是个噱头，老夫最不爱这些花样。”

“……”

“小声点，被人听见可就惨咯。”

“世子看起来很想要被诛九族。”海隆凉凉地打断他。

他从战场死人堆里活下来的，腿上有伤心情不顺，看谁都阴恻恻地令人心悸，也就对太子和皇帝有几分和颜悦色。

沈无霁听不到这些议论，他闷闷不乐地往长宁宫走，那一堆纸没来得及给江敛，他好像还是没能学到什么东西。

天阴沉着脸。

海隆却好似自他那平静深邃的瞳中看到了自己狼狈不堪的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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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敛：“实话实说罢了，如果大人想让陛下称心如意——”

海隆的表情随着他吐出的词逐渐变得阴沉，他冷冷盯着江敛，似是起了杀心。

江敛自顾自道：“江闲缺钱，我早就与他合作了，现在只需要确定大人想如何。”

江敛负手而立，淡道：“如果任由三皇子就此荒废下去，才是真的如了陛下的愿。”

海隆冷笑一声：“黄毛小子收敛着点，不然我的今日就是你的将来。”

海隆把皇家贵族子弟都打发去热身，自己坐在台阶上，面无表情地看着头顶的太阳。

江敛依旧平静，“平和村，黄龙庙，林二公，江闲。”

“大人，三殿下天生神力，您不愿教他？”一道冷不丁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有明眼人偷偷指着三皇子跟身边人讨论：“陛下还是宠三皇子，都不舍得他受半点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