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高叁卷，但你们也已经学完全部知识了，就做成这样，我都不知道把你们扔高考考场上去该怎么办哦。”

成妍摸到自己卷，啪一下捂住分数的地方，一根一根挪开手指，眯眼去看，1…0……好，不用捂了。

“詹知。”

教室乱哄哄，詹知将课本抽出来摆桌上，成妍紧跟其后坐到旁边，还处于震惊没回神。数学老头抱着上次随堂的卷子进来，四下立刻噤声。

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栽倒，詹知站稳，脾气腾上来：“你有病啊！”

故作姿态、虚张声势。

“离我远点……！”

拖拖拉拉的掌声和感慨的吁声一起响，成妍心不在焉拍完掌，往詹知那边瞅：“小知，你考多少啊？”

高啊，而且你也看见了，挺…结实的，身体很好呵呵呵……”

“你把话给我说清楚。”詹超大跨一步，不顾人的逃阻死命拉拽她腕，“那天我看见了，你上了辆车，我发消息问你才发现你拉黑

她正撑着脸看后面那页，听了，哗啦翻过来。

“我是你哥，我们怎么没关系！”

就这么相安无事读着书，最关心她学习的居然是教导主任李德辉。

“我靠！”这道惊呼淹在噪声里，成妍捂住嘴凑过去，“我看看…天呐，就这扣了点步骤分儿，你考得比陈嘉柠还高啊，老头怎么不表扬你？”

“没什么。”詹知扯回自己卷子，掏出红笔补全缺掉的步骤，手下用力，在那不该丢的分旁打了叁个大大的感叹号，语气却轻飘飘，“习惯了。”

4……

在校上完最后一节晚自习，教室人数寥寥无几，詹知做完阅读理解，合上笔背包走了。小道上寂静荒凉，草丛宛如埋伏野兽的陷阱地，她挪远距离贴建筑物走，刚拐进教师公寓的小道，从旁边猛窜出一人。

靠！

也只有这样能合理解释为什么在学校里见不到他人了。

”别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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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体育老师不是在操场就是在生病的路上。

没几个老师喜欢她，因为性格，因为曹玉娟。

她抓着103的卷子欲哭无泪，讲台上，小老头长吁短叹完，又开始例行表扬。

詹知恶心吸气，抖着嘴皮骂过去一句：“傻叉，滚。”

“跟你有关系吗？我们很熟吗？让开！”詹知眼球往上翻，粗暴白一眼过去，绕开就走。

结束这茬，数学老师已经开始讲题，唾沫星子飞到半空，像小型烟花笨重地炸。

初夏，天已经黑冷，她穿得不少，可上臂被人死死握捏的触感像是腐疽突生，铁刀铲下，也依然痛恶遍布。

也不知道怎么就关注到了，估计是她闯祸太多吧？

大概两年前也是这样，曹玉娟要关她，她拼了命地躲，却被牢牢捏住胳膊拖进去，他力气大她很多，拖她像拖一条狗。

1…

但她成绩好，所以也没谁特别不喜欢她。

女孩的尖声刺破宁夜。

讲台边，高马尾的清丽少女拿过卷子走下去，背脊挺得直，下巴轻扬，骄矜漂亮。

詹知啪挥开他，退两步远离，肩膀发颤。

纸页哗哗传递，讲台上，孙青健不紧不慢喝了口茶，扣回保温杯盖，“锡刷刷”拧紧了，先叹气：“这回的卷子啊，先自己看看，都做成什么样了。”

确实没表扬她，压根儿没提到她。

詹超背着个包，身量高大挡那儿，把路堵了个严实。

8？

“你往这儿走干嘛？你不是住宿舍？”

小老头虽然年龄大，但教学有一手，说话有种平淡的刻薄，学生基本都怵他，安安静静等着发卷子。

他铁了心地要挡路，手掌一挥拽住她胳膊：“你说清楚？怎么回事？学校说是资助人提供的宿舍，怎么提供到这儿来了？你到底——”

颤抖和恐惧敛藏不住，詹超看见，忽地笑了：“你怕我？”

“不过啊，也还是有考得不错的，陈嘉柠，139，就最后一道大题没解出来，用功了啊，来，鼓个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