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满了细碎的折痕,边沿偶有残破。
“你叫什么名字,多大了。”
“女孩子?”
二人之间沉默了太久,陈挚再度启声:
陈挚睁开了眼。
手腕被男人箍红了一圈,二人体格本就悬殊,力量的压制让她根本无法逃脱。
他又问。
乔佳善瞎编都不用打草稿,谎言脱口而出:
空洞之中,只剩下死寂一片。
他永远只会是她眼中的猎物,是她不屑一顾轻蔑耻笑的“瞎眼睛”。
与男人丑陋的手很是相衬。
“我爹爹老早就死了,我妈妈改嫁不管我……我叔婶住得远,已经好久没给我钱生活了。我吃不上饭,饿得昏头转向,所以才出来偷东西……这是最后一次,真的!你饶了我吧。”
“我叫乔佳善,刚十七……我家除了我没有别人了。你放了我吧!我下次不敢了……”
陈挚显然一怔。
“我跟着奶奶生活,奶奶生病后被叔婶接走了,现在家里就只有我一个人!”
乔佳善不确定这伎俩能不能在陈挚身上奏效,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
如果不是今日自己得意忘形,她或许这辈子都不会跟他有任何交流。
如她所料。
自己不过三言两语他就信以为真?
这是乔佳善第一次和陈挚打照面。
说着,她还加重哭腔,让自己的话语都难以连贯。
他试图用蛮力制止她的百般抵抗,却不想她瞬间失去了平衡,栽倒在他身上。
冷肃之下还留有一丝余地:
没钱花所以偷咯!
看来,这瞎眼睛不仅残废,人还蠢!
“我……”
男人鼻息间轻轻一叹:
一时间哑口无言。
他坐起身。
“放、放开我!疼、”
却见陈挚将手伸进了裤子口袋,掏出了那一沓她垂涎已久的零钱。
装演弱者博取同情是乔佳善的惯用招数。
她每一次都能靠自己的本事全身而退。
“别把我送去派出所!”
他说。
一双掩藏在浓长睫毛下的灰白瞳孔毫无聚焦。
为什么偷东西?那么傻冒的问题还用问吗?
那双宽大而丑陋的双手摸索在她的双臂,将她稳稳扶了起来。
然而他并没有打算就此放过她,而是重新握住了她的臂,让她难以逃脱。
只是这一次的力度比方才轻了不少,将将维持在能困住她却又不会伤害她的范围之内。
之前和东崽几个出去偷东西也不是没有被发现过。
倏然疏远开二人的距离。
直勾勾地盯着男人的脸。
她鼻子一酸差点哭出声来。
乔佳善正纠结着要不要拔腿就跑。
眼见他眉间的狠厉渐渐融化。
“……我很饿,没钱吃饭。”
她从没想过会被他抓个正着。
“你爹妈呢。”
眼前是一张陈旧的十元。
“去买些吃的吧。”
不过眨眼的功夫,她便挤出了几滴眼泪:
“偷了我多少东西,还想来偷我身上的钱了?”
“你家除了你没有其他人?”
乔佳善没料到,陈挚会突然松手。
牵制在她腕上的手随之狠狠一拽。
“你是想让我把你送去派出所,还是你自觉把家里边的人叫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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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质问。
婆娑泪眼中分割而出一道明锐的视线。
本还盘算着如何将自己塑造得更为惨绝人寰,如此看来全然没了必要。
满是伤痕的手拨开了对折的钞票,指腹摩擦过一张张纸币的边角,仅靠触觉分辩了好一会儿。
她一向都是远远地看着他。透过围墙石缝的孔隙,藏身在屋子的角落里,或者攀身在瓦片松动的屋顶。
疼痛让乔佳善声音颤抖。
乔佳善翻了个无奈的白眼,语气里依旧装着一副战战兢兢的模样:
“为什么偷东西。”
听到派出所,乔佳善声急。
在她精湛的演技下,人见她一个女孩子身世悲惨生活不易,都会听信她一腔谎口心生怜悯,从而就此作罢不再追究。
言语间已然脱落下了本有的肃意,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柔软。
“不说?”
捏住五元钞票的手顿了顿,松开之下又重新捏紧了另一张,从中抽出递到了乔佳善身前。
他的声音并不重,也毫无咄咄紧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