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从一开始的简单接济到好好照顾她, 渐渐的, 大伯默许妈妈的抚养权移交给奶奶。
太阳西斜, 残阳瑟瑟。
妈妈虽然没有文化,但她审美很好,被爸爸那个装修队的老板看中。
爸爸读书差劲,但学了泥瓦的手艺, 人勤快,模样生得好, 不愁婚配嫁娶,所以奶奶从未想过要妈妈做童养媳,她一直将妈妈当女儿看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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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少年男女朝夕相对很容易互生情愫,谁都没有挑明。
小餐馆,妈妈捏着钱想哭,看爸爸大口吃着素面,佯装出无事的模样:“应该相看好了吧?这不得年底就结婚?我这钱留着给你做礼钱。”
“咳!”爸爸呛得厉害也不忘摇头,“没,我没相!”
妈妈的父亲在她十三岁那年离世,母亲改嫁, 没办法带走她。
一天后,奶奶对着爸爸妈妈看了许久,不太明白让他去看望妹妹,怎么把人带回家了?
妈妈只能寄居在她大伯家, 可是大伯家有四个孩子, 养活五个小孩的担子很重,妈妈每天需要干很多的活, 换取一餐吃不饱的饭。
她每月寄钱回来,可她从没离家那么远那么久,偶尔打来电话奶奶听出她的颤音,让爸爸带上她寄回的钱,又添补好多,去看望她。
恰逢爸爸到了适婚年纪,村里媒人频繁登门,奶奶便让爸爸相看。
年底家里就办了亲事,再后来有了他。
“小叔叔。”宋望星轻声打断齐琨的话。
“小叔叔,我曾经说过,奶奶去世后我听见邻居议论我,是因为我被报复,是我害死了奶奶。我当时哭得很厉害, 可是,我哭不单单是我痛苦, 而是她们的话提醒了我一件事……”
他眼眶有些红,勉强扯了下唇角,一字一顿道:“我不是没人爱的小孩,相反,我从小就拥有很多很多的爱,我很清楚爱是什么样的。所以,我能向你保证,谢怀洲的好是真的,爱也是真的。”
妈妈又难受又羞愧,默默收拾行李和家人告别,跟随村里人南下打工。
没了温热的阳光照拂,风变得很冷,吹得人心头发寒。
奶奶22岁嫁人, 26岁丧夫, 她背负着克夫的罪名艰难得将父亲拉扯长大。
齐琨盯着少年, 他目光闪烁,方才宋望星的话宛若平地惊雷——
他在外地接公寓装修,装修队要是有审美好的能提高竞争力,而且好些雇主是年轻女性,工人大多是上了年纪的男的,双方交流很费劲,隔三差五吵架,队伍里多个女性方便许多。
知不知道,好也是可以伪装的……”
宋望星头发飞扬着, 他望向远方, 那里埋葬着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几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