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真固执道：“你一直骗我？”

他怔在原地，收回了手。他知道他杀不了牧真了。

他随意将剑插在一旁，席地而坐，运气调息，冷冷看着泉池对面的树根。

“这一拳，给你寡情少义。”

“我不信。”牧真忽然道，“我不信你是这种人。”

苍厘：？

牧真面沉如水：“你还没说，你到底有什么事。”

对面牧真掌心灵气四溢，发梢袍摆无风自动，昂首迎战。

苍厘转头吐了口血，一口气才上来：“算了，到此为止。”

“……”这回换苍厘无语，“想听实话吗？临死前想死个明白？”

但最后必杀一击的时刻，苍厘手还是滑了。他以为自己没有软肋，但不知不觉中已经有了。他的心脑不一了。从那一击下意识错开致命处的时候，苍厘就知道不行了。

“中毒的是你。”苍厘哂笑不已，“正好你中毒了我才有把握杀你。本来我不想这么快动手的。”

再合适不过。”苍厘唇角含笑，目光漠然，“做任务时不幸遇难，这很合理吧。”

苍厘讥刺道：“也不算骗吧。是你自己识人不清。”

牧真：！

整个过程惊天动地，但持续时间极短。苍厘下了死手，牧真有所顾虑，两人心境不同，很快分出高下。

“你够了么？突然就喊打喊杀，你是不是中毒了！”牧真激动起来，眸子挣得水粼粼一片，浮光跃金。

拳头动了气，直打得苍厘眼窝金星乱冒，鼻血哗哗流。

牧真看着他，表情很受伤。“我知道你不对劲。但我也控制不住自己。我想信你的。”

“…不信也罢，我现在就让你信。”苍厘不再啰嗦，当先退开三丈地，挥手起剑，作势欲劈。

苍厘噌地一声拔出无终：“我差不多摸清你的路数了。就用这剑来送你一程吧。圣灵子。”

仰挂其上奄奄一息的牧真也倒过一口气来。他坐起身，靠着树根勉强整理好衣服，袖底一敛，身形忽动，踏着池中碎石撞过来，抬手就是一拳。

牧真恨恨抬手，又来一拳：

苍厘撇过眼去，“你信错了。防人之心不可无。这一点最初见面的时候，我就教给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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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真要气炸了：“我不和你比！”

“这一拳，给你见利忘义。”

两人这时候都挂了彩，给剑气灵气割得衣衫褴褛。

牧真不与他胡搅蛮缠，只问自己最关心的问题：“你真的是遗族奸细么。”

于是，痛痛快快干了一架。

“这么说也未尝不可。”苍厘懒得遮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