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嘟囔道，“分明你进城前还怕我嫌弃你来着。”

“刷起来会像柳枝苦涩吗？”

楚幺蹙眉，一脸不满的盯着沈无延。

可可爱爱。

龇牙咧嘴的，沈无延站着不动。

“果然你见识城里人了就开始嫌弃我。”

“力度可以稍微重点。其实就和柳枝一样的用法。”

他把牙刷打湿，楚幺直盯盯瞧着他动作，见沈无延打开牙粉盒子，里面露出黄豆粉一般的牙粉。

楚幺不是没发现城里人比镇子上的人白，比镇子上的人讲究。他确实格格不入是个乡巴佬。而沈无延就不同了，好像这城里都不入他眼，也配不上他。

“啊？”

楚幺一手握牙刷，一手掌心捧着，生怕把这么贵重的牙粉给晃悠掉了。

沈无延双手后背道，“别招我了。”

面的楚幺摸了又摸，原本还心疼住宿费，这下倒是真毫无芥蒂的高兴起来了。

“可以带走吗？”

突然话头转变，楚幺郁结的闷气一滞，仰头不解。

楚幺没说话，沈无延已经开始净手，然后手心沾着温暖的水渍一点点覆在楚幺的脸上。

“自然。”

沈无延垂眸，轻捏了下他脸颊，“一直都白。”

洗漱台架上的铜镜有些模糊，里面拉长了两人相叠的身影，楚幺撇开沈无延俯身落在脸上的银丝，朝铜镜凑近想瞧瞧自己牙齿是什么情况。

模模糊糊看不清，还不如山里的湖泊透彻呢。

楚幺刷完牙齿，只觉得自己牙齿光溜溜的清爽泛甜，他用舌尖舔了舔，仰头凑近问沈无延，“我牙齿是不是变白了些？”

沈无延吩咐小二打了些洗漱水来。

唇红齿白，舌尖淡粉，小脸是毫无防备的信任依赖。眼里亮晶晶的是期许他的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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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幺笨拙的拿着牙刷柄，先龇出一排细小洁白的牙齿，然后试探的把牙刷放在门牙上。那架势轻轻柔柔像是刷灰似的，嘴角一抿牙粉中的薄荷气味入舌尖，两只眼睛都睁圆了。

楚幺肉眼可见的灰扑扑落寞起来。

这么贵的东西，一定是对牙齿好。

沈无延把牙刷沾了点牙粉递给他。

“我想试试。”

沈无延伸手抬起他的下颚，“不是。”

“我给你洗脸好不好？”

楚幺清澈分明的眼底有些郁色，委屈控诉道，“看个牙齿就嫌我了吗？”

沈无延无声笑了下，从楚幺手里接过牙刷，教他刷。

楚幺觉得他都没仔细看，定是敷衍他。他扯着沈无延的胳膊，非要拉沈无延的腰，让他好好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