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灵心很累，她往后靠，靠到水房墙边：“跟谁都没有关系池筝，你从来没有真的相信过我，你怀疑我，觉得我就是这样的人，就像我说的，你和……”顿了下，深吸一口气，“你和其他人没有任何区别。”

晚灵重新扎好头发，把地上的袋子捡起来，卓清越身上的烟味散了很多。

池筝这一眼看得太久了，久到晚灵以为他不会再说话，久到卓清越都有些意兴阑珊。

两人的性格像是互换了，池筝淡漠又平静：“反驳我，或者回答我。”

“好，”池筝开口了，喉咙干涩，“我只有最后一个问题。”

晚灵抬头，眼睛很红，鼻子也很红，但没哭。

没忍住又问了一遍：“真的不痛吗？”

晚灵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靠在栏杆边，笑得明媚和煦，太阳悬挂在他的头顶，蓝天白云，清风徐来：“其实还挺痛的，怎么办呢？”

这算是变相的默认。

他的眼睛发红，可是却前所未有的冷静。

“你试卷上的‘又见面了’，是他写的吗？”

风吹来，卓清越身上还有股淡淡的烟味，晚灵皱了皱眉。

晚灵伸手拿过皮筋，指甲蹭过他的掌心。

“那可能是我忘记说了。”

卓清越一开始没听懂她在说什么，侧眼看她，顺着她的视线半扭过手：“哦，这个啊。”

“砰砰。”铁门被风砸响，天台一下安静到只能听到风呼啸而过。

早就决定好分手，甚至做到最绝了，可这一刻还是想哭。

卓清越弯弯手掌，起身往远处站了点。

“你真的要跟我分手？”池筝冲卓清越的方向扬扬下巴，“因为他？”

她靠着墙缓缓蹲下，头埋进臂弯里，皮筋掉落，长发完全散开。

晚灵对上他的视线。

鞋子在细碎石子上的摩擦声从远及近，最后停在旁边。

这才是真正被毫不留情扼住咽喉，窒息的痛苦。

晚灵看着那用了很久都有点小毛球的黑色皮筋。

晚灵看着那背影，和先前无数次看到的一样。

晚灵看他。

“……是或不是，又能代表什么？”

一点一滴，把最后剩余的根茎挖出铲除。

猜想得到证实，池筝扯扯嘴角，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又抬眼和卓清越对视一秒，离开。

池筝唇上被咬出的伤口已经有一个凝固的血珠，他双手插在兜里，垂眸看她，头发乱了，嘴唇殷红，脸颊也有些泛红，他一寸寸看下去，最后视线定格在她锁骨中间的凹陷。

卓清越蹲下拾起皮筋，用五根手指撑开：“哭什么，这不是你想要的吗？”

香烟燃尽，卓清越往后撩开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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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走。”卓清越说。

卓清越稍稍收拢手指，皮筋从指头上弹出，落在他的掌心里，在她面前收拢，又摊开。

僵硬，龟裂，所有的情绪凝结在喉间，鼻尖，叫她无法呼吸。

她拿出错题本递给他，在卓清越翻阅时，他手背的乌青越发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