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说他的思路从一开始就被误导了，林久的思路从头到尾清晰得很。

林久离开嬴政，来到这里。

可是。

系统忍不住颤抖了起来，“嬴政为什么会在这里？”

但在象棋的规则里，小卒也能杀王！

有……影子。

而故意暴露出来的东西，往往被称之为——

地上这团扭曲的影子，是什么东西？

【嬴荡】没有对他下手？

是啊，疑点其实一直是存在的，如果真的是【嬴荡】，今天【嬴荡】的牌位就不会出现在咸阳城。

【嬴荡】的牌位竟然就捧在他手上，裂开的纹路如同一只目眦裂开的眼睛，满眼怨毒。

地上有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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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愣了片刻。

消息传递过来就可以了，为什么还要把牌位也带过来？

他们的思路从一开始就被误导了，第一头鬼根本就不是【嬴荡】。

除非是要故意把【嬴荡】的存在暴露出来。

所以他直接开口问了，“这是什么东西？”

系统立刻理解了她的话，关联性越强，就越具有隐蔽性。

一种预感忽然涌上来，他意识到他之前又忽视了一个细节，一个致命的、无法补救的细节。

但他对上了嬴政的视线。

系统连续深呼吸，压抑住了那种脑袋都要炸开的悚然感。

嬴政为什么会毫发无损？

真是，大手笔。

系统再一次深刻意识到了，什么是高端局。

他没有回头，除了听林久的话之外，他什么都做不了。

系统缓缓地打了个哆嗦。

她把嬴政留给了那些公卿，她把嬴政留给了【嬴荡】的那块牌位。

“女娲是天神，而祂是妖孽。女娲是慈悲，而祂是杀戮。”

他想起更多的细节。

林久说，“别回头。”

不知何时嬴政竟然也来了，公卿们相互对视着为他让开一条路，他从中走出来，穿着沉重的冕服，手中捧着一块牌位。

祂一直藏在【女娲】的阴影之中，贴附在林久身后，耐心地等待林久踩到陷阱里的这一天。

她不是在看林久，她根本就是看见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

真正的陷阱也就在这里，如果林久之前动手杀了赵姬，恐怕到此时才是真的回天乏力！

但这到底是什么东西？系统默默想。

她的影子投落在身前的地上，形状扭曲而古怪，从中竟然生长出来触手一般细长的形状。

天上的云在这时散开了，月明千里，霜雪满地。

之前赵姬盯着林久看，瞳仁微微震颤。

林久没有直接回答他，而是喃喃道，“之前我一直觉得很奇怪，因为觉得【嬴荡】并不是一个足够有力的切入点。”

林久没有说话。

“因为【嬴荡】固然跟秦国有关联，可我塞进来的灵异鬼怪因素是【女娲】。”

她自顾自说下去，好像这个游戏进行到这里，终于开始叫她觉得有趣味了。

所以林久推演命运，可以轻易推演出来和【女娲】格格不入的【嬴荡】，却找不出来地上这团扭曲的影子。

“想要更好地利用我创造出来的这条空隙，应该尽可能选取跟【女娲】更有关联的东西才对。”

那也是【嬴荡】的一部分，就像是象棋中的车和卒，现在“车”被林久堵死在这里了，可“卒”还在外面。

被抛出来的诱饵不是【嬴荡】的牌位，而是【嬴荡】这个存在本身。

林久说，“但是这样就说得通了，原来如此，是女娲的阴影啊。”

系统忽然明白了。

诱饵。

可地上根本什么都没有。

系统开始察觉到古怪了，比起行礼，她这种姿态，其实更像是低头在看。

她在看影子。

……在你看见旁人身后跟着一头鬼魂的时候，你往往意识不到，你身后也正紧贴着一头鬼魂。

她低着头。

那东西就在林久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