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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了。”

“要怎么除掉止痛药的药效？”

因疼痛而难以正常工作的胃与肠、肝脏与肾脏，此刻皆在药效的帮助下慢慢恢复了平静。

“我感觉……”

“……没……有……”

心跳恢复着正常的搏动，肺部在接下来的呼吸中，好似吸入了清新的能量。

太宰治好奇地观察着神渡见流白皙的脸颊。

“我……”

原本如同被巨石积压、被烈火焚烧的五脏六腑，在这一刻竟然被缓缓地抽去了剧痛。

默默接过了对面递过来的水杯。

他几乎失去站着的感觉，“啪”得一声扶住面前的水池台子边缘，试图让自己站的平稳一些。

咽下止痛药，神渡见流面色平静地坐在原地，与相隔自己几十厘米远的黑发青年面面相觑。

神渡见流张了一下嘴，面无表情地看向自己握不住的手掌。

因为他平时连呼吸也是携带着痛楚和血腥味的。

意识到体内的神经正在被干扰，药效渗透进器官，仿佛有一股温暖的河流沿着血管缓缓流淌平铺，逐渐蔓延到了四肢。

太宰治拉开他的手腕，语气不变地盯着面前满是冷汗的白发少年，将他拉到了厨房外面的榻榻米上。

失去掌控和疼痛感知的体验非常陌生。

身体里的疼痛似乎没有减少，反而还在持续增加。

大概是怕他反悔，太宰治只给少年递了水，白色的药片是亲自喂的。

“没有什么变化。”

连盘子都拿不住。

“我感觉，很奇怪。”

额头流出了冷汗，神渡见流皱起眉，抬起不协调的手臂扶住自己的右半张脸：“抱歉……”

“这种感觉很害怕，太宰先生，我该怎么办？”

全身都飘忽忽的，没有了剧烈的疼痛伴身，连普通的呼吸都感到难以忍受。

他眉毛团在一起，即便不想，却还是无法容忍地抬起手揪住了太宰治的袖口：“有点不安。”

“啊——我跟你一起去哦，总不能一直麻烦见流呢。”

“感觉怎么样？”

他很难说清楚，因为自己从未有过这样的感受。

随着止痛药的药效深入，所有痛楚与疲惫都被渐渐冲刷干净，如同接受了一场温和的洗礼，使这具饱受折磨的身体暂时得到了解脱。

神渡见流留着冷汗关掉了直播间。

“见流？”

“没关系，本来就是我借住在您的家里。”

垂下头的白发少年难得没有回答，零碎的银色刘海与戴在耳垂上的耳坠向前倾斜，在他的眼前投下了一片淡淡的阴影。

太宰治急忙关掉仍在哗哗流淌的水龙头，关心地盯着他的表情：“真的没事吧？”

不习惯，非常不习惯。

放在以前，对方恐怕不会邀请自己来他的家中居住。

“那么我去洗碗了，太宰先生。”

“怎么了？”

然而，在洗到最后一只盘子的时候，神渡见流的动作突然停了下来。

明明疲惫到根本抬不起来，好似筋骨被挑断时都能照常行动的手掌，此刻却不正常地开始卸力。

但是，皮肤下血管的流动让人感到陌生，整个身体仿佛都失去了使用权。

“……”

那只手在颤抖。

太宰治诧异地转过头，他放下正在擦水珠的餐布，低头检查了一下白发少年的双手：“没受伤吧？”

无事发生。

神渡见流不知道。

“这样啊。”

神渡见流手中的盘子忍不住掉下去，直接摔成了碎片。

他不想麻烦到绝望之辈，让对方反过来关心自己，自己不在状态的直播是有不定数的。

“很奇怪？是什么样的感受呢？”

两人端着桌面上的盘子和碗筷来到厨房，相安无事得开始了洗碗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