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哪儿啊？”张烨晕乎地问。

“没多少，”张烨耷拉着眼皮，迷蒙地看着钟远航笑，“我其实醒着呢，就是……不太受控制……”

“坐好吧，小葡萄还在家里。”钟远航艰难地把眼神从张烨赤裸裸的眼睛上扯下来，发动了引擎。

钟远航把张烨放在了床上，看了一眼已经睡着的张远，又在厨房的餐桌上看见了张远歪歪扭扭写的鬼画符字条。

钟远航看着他叹气，凑过去帮他把安全带扣好。

客厅的灯已经关上了，张远给他们留了一盏厨房的小灯，暖洋洋，昏黄黄的照在房子里，照出温和的柔软和安心的平静。

张烨醉了的眼睛好像蒙了一层水雾，专注地盯着钟远航看，趁着钟远航靠近，在他侧脸上“啵”的亲了一口。

“别晃了，”那声音说，“再晃就背不稳了。”

钟远航背着醉醺醺的张烨慢慢穿过昏暗的楼道，回到家里。

张烨把鼻子凑近气味的来源，上瘾似的用力嗅着。

“啊……远航……”张烨笑起来，埋头抱紧了这团云。

暖和，像失重了，飘在被太阳照射过得云里一样暖和，张烨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模糊的视线里，是后脑勺和耳廓，还有一种闻起来熟悉又安心的温暖气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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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好吧……”张烨失望地偏着脑袋，眼睛慢慢眯上，“我怕我回去就睡着了……”

“你到底喝了多少？”钟远航摸了摸张烨亲在自己脸上的地方，湿漉漉的。

是不太受控制，张烨两只手胡乱往钟远航衣领上抓，酒气扑到钟远航脸上，挣着绑在身上的安全带，就想往钟远航身上扑。

张烨动了动手脚，发现自己的手像盖在压紧的被子里，两条腿没踩在地上，在空中蹬不到地面。

他正在自己家的老小区里，正走到家楼下那棵光秃秃的树下，正在钟远航的背上，手从钟远航的领子里伸进去，摸在他温暖的胸口。

张烨趁着亲脸，居然在他脸上舔了一下。

“醒了？”声音从面前的那团气味里传来。

“在回家，在我的背上。”

自从开始学拼音，张远就开始沉迷给爸爸和钟叔叔留各种加密语言一样的字条。

实了，他爪手爪脚的，拉了好几次才把安全带从肩膀旁边拉下来，扣的时候又找不准扣眼在哪儿，拿着安全扣“咔咔”地在卡槽上碰运气。

有人在捏自己的屁股，张烨“啊”地叫了一声。

张烨撑了撑眼皮，终于醒过来一些。

“没事儿，”钟远航咬着后槽牙把车开出去，“你睡着了也不影响。”

“嗯……”张烨迷糊地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