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我应该回去看看。”

迟潜要是冷了，他就拿他做袄子，要是哭了，他就拿他擦眼泪。

迟潜怔了怔，看陈槐安这么惨的样子，他就决定不说了。

“一三年的时候，你妈妈带着一个小孩回来了……”

“你觉得呢？”

他忽然掉一滴眼泪到他的发丛间。

陈槐安不吭声，只是又默默地仰着头主动躺倒在他大腿上，把自己的脸埋在他的腰间。

“不想。”

陈槐安都没有爱，却那么爱他，果然是一个很辛苦的人。

他这样讲。

“你呢？”他又问。

他闭眼流泪，“陈槐安。”

陈槐安没有动。

爱确实是最容易带来伤害的。

过一会儿，他说：“我会很感激。”

他往下摸着陈槐安的耳垂，问他：“陈槐安，你想妈妈吗？”

那他自己呢？

春风不渡，自有人渡呀——

迟潜再也忍不住了，他忽然觉得陈槐安就是一团被揉得稀碎的棉花。

“你说。”

他伸出手在被窝上勾着小拇指，指尖微微颤抖，“希望我们永远不要在爱里伤害对方。”

是的。

“……没有。”

“你能爱我，我就很感激了。”

迟潜说完这些，陈槐安仍然没有回应，像是睡着了。

迟潜已经告诉他黎潮汐重新组建家庭的事情，他这样问，心里其实已经有一个想听到的答案。

“如果有那么一天，我伤害到你了，希望你能离开我。”

迟潜思考了一会儿，问：“陈槐安，你有被爱伤到过吗？”

迟潜点头。

他这样说，迟潜也不会觉得他有多幸运。

手腕，一会儿轻一会儿重的，说到一半的时候，他眼里就有了红血丝。

迟潜垂眸看他，心里叹口气，手摸着他脊柱的那块骨头，开始慢慢回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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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说：“爱也是最容易带来伤害的。”

“那个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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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槐安没有说错。

画画

迟潜想了半天，也找不出一个词来形容。

“勇敢的，离开我。”

陈槐安没说话，过一会儿，他道：“你们之间是有爱的。”

他撇一下嘴角，忽然又问：“陈槐安，如果，如果有一天，我用爱的名义伤害到你了，那怎么办？”

但迟潜说：“有时候想，有时候不想，但还是想的时候比较多。”

“所以有的时候我会觉得我做错了。”

“我们来做个约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