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眸逐渐失去神采，神智在流失。

尤异高高昂首，释迦狭眸。

尤异跌跌撞撞扑去捡刀。释迦当然不会让他得逞，抬脚踢开刀柄，尤异抓了个空，发狠扑向他。释迦掐住尤异的喉咙，尤异抬腿飞踹。

那时尤洛帮他做了选择。

释迦抬起掌刀，狠狠拍回他小腿。

他们都明白了，尤洛的选择。

起风了。

黑镜是尤洛制造出的私有物，如果黑镜选择保护释迦，那么这就是尤洛的抉择。

而现在，这里变成了释迦的放映厅。

释迦骤然松开尤异，纵身后撤。

“尤洛，”释迦直呼他的姓名，“你和我都心知肚明，你是这世间最接近于神的天才。而你的弟弟，你一直保护的废物，他只是你大业路上的绊脚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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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认吧。”释迦幽幽低语：“你就是个废物，尤异。但你这辈子就做对了一件事，你促成了尤洛，如果不是你，他不会成为最接近神的人。”

整座太白山下都是移动的机关，是新石器时代不为人知的旷世杰作。

长刀劈碎了镜子，露出其后戴着金丝边框眼镜、微笑着的男人。

刹那，释迦脸上的笑容，简直称得上肆无忌惮的狞笑。

呼吸越发急促，整个人都在发抖，黑刀掉落在地。

刀锋砍下来的瞬间，黑镜如有意识般，成群结队的扑了过去。

这个可怕的名字，像一道沉埋在光阴深处的咒语。

黑刀临空劈下，回忆如镜面，四分五裂。

黑镜在狭长的空间中拼凑，百年前那一幕幕伴随着硝烟、战火和鲜血从记忆深处苏醒，那些被他刻意撕碎的过往，终于浮上水面。

释迦转而抓住他的手臂，拽着他一路向下：“我筹划了这么久，费劲千辛万苦才让你弟弟来到这里。尤洛，你睁大眼睛看看，这才是你的事业！”

我说，只要你醒过来。当年我们没能实现的大业，现在还可以继续。”释迦没有办法完全控制尤异，所以他语速很快道：“醒醒，尤洛。”

黑刀无声无息追过去。

一记头槌砸下来，释迦躲闪不及，被尤异撞开。

释迦盯着他越来越涣散的瞳孔。

释迦轻轻撇开嘴角，他要的就是让他想起来，只要他想起来，这具身体就无法困住他！

但尤洛会替他做出抉择。

尤异额头上流出血。

尤异近乎脱力，刀插进墙里，释迦出手掐住他脖子，反手将尤异轰进石壁。

尤异张大嘴，氧气挤出肺腔。

他站在所有人都看不见的地方，默默地看清了一切。

尤异在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