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在天道面前，人类实在渺小。任凭他再厉害，也奈天无何。

本以为雪已化完，宜城天气会逐渐变暖的南延人，见到突然降落的霰后，心中顿生惊惶。

“是。”右将军也知撤军事关重大，只能应下。

撤军？

微小圆粒，洁白晶莹，触手冰凉。

萧凛听后咬牙道：“再坚持两日，我就不信，等立了春，宜城还能下雪！”

郁峥垂眸，见地上已积了薄薄一层，抬脚一踩，松脆易碎。

有了这场霰，宜城便能再多冷上一段时日。不论是作战还是休养，都于大昭有利。

若再硬战下去，南延大军将伤亡惨重。

南延费尽心力才占据长岭山，怎么可能后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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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卫被问的一愣，赶忙去查询。

待他攻破宜城，定要亲自擒住郁峥和周泊序！

“王爷，现在怎么办？”右将军谨声请示。

萧凛怒道：“本王就不信，多年不下雪的宜城，今年会一直下雪！”

萧凛怒瞪了右将军一眼，问近卫道：“何时立春？”

郁峥沉叹口气，凝神观察战局。

他们不是喜欢雪，而是一下雪，宜城天气便会持冷，利于作战。

“可……”右将军斟酌着小心道：“再继续交战下去，我军恐承受不起了。”

他不明白，天道为何要偏帮大昭。

萧凛气的额头青筋凸跳，恨不得一剑把天捅破。

他苦心筹谋多年，好不容易争取到出兵大昭的良机，却被老天一再捉弄。

没有收到撤令，两军还在继续交战。

片刻后，近卫返回，回禀道：“后日。”

侍卫收了伞，郁峥仰头看着干干净净的天空，拧眉沉思。

否则便是天道再怎么偏帮大昭，天气也终有回暖的一天。

天气瞬变，果然不能过于依赖。想要对抗南延，还是得想出可靠之法才行。

白点打在手上。

“又下雪了！”将士们激奋不已。

是霰。

说什么蠢话！

萧凛更是恼的仰头骂天。

然这场霰并没有持续太久，不过一个时辰便停了。

渐渐的，霰越来越多，像是从天撒下了无数盐粒一般。

不是雪，亦胜是雪。

“左右消耗大昭粮草的目的已达到，不如先撤回南延边境，等天气彻底回暖后再一举攻破宜城。”

霰越下越大，近卫拿来伞给萧凛撑上。

萧凛遥望着对面高地上，同样撑着伞的郁峥，目光极其阴鸷。

晶莹剔透的霰噼里啪啦落下，打在伞上发出悦耳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