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姐夫是大队长，好歹也是你们的顶头上司，我能妨碍公务？你把我看小了，说实话，今天我要不来，你们也没招，我来呢，就是想主动配合。你们有什么尽管问，纺织厂都是我那老糊涂爹搞的事，我也不一定知道什么。”

随着哧的一声，烟灭了。

“八年前她就在蒲公英纺织厂工作，你在当时的纺织厂也有重要职权，是厂办的领导，我想请你回忆下，龙善文的人际关系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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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刘局说，“等消除归向阳的嫌疑，你再归队。”

今天唐小川出去办事了，这场问询由孟思期主持，赵雷霆做笔录。

他躺在椅子里，坐姿随意，右手指夹着一支细细的烟，见人进来，又吸了一口。

冯少民马上说：“好的刘局。”

“放心吧刘局。”冯少民做出保证。

刘茂平走后，办公室一片寂静，孟思期坐回座位默默不语，她在等冯少民新的吩咐。

“什么你姐夫。”冯少民严肃说，“希望你能配合我们调查，这里没有姐夫。”

冯少民给孟思期使了个眼色，孟思期会意，立即摆正了严肃的姿态，声音清亮：“归向阳，今天请你过来询问，主要是因为龙善文一案，你应该认识她吧。”

刘茂平又看向冯少民，“少民，在韩长林归队前，这件案子由你全权负责。”

“我明白。”

他盯着杯子里浑浊的水说：“她人算是比较高冷的，毕竟条件在那，你要说拒绝一个人，

，因为这件事总得向妻子张雅交代，也必须向岳父岳母有个交代。

归向阳换了个姿势，靠在椅子里，像是想了想才说：“时间有点长，我印象中，她人还不错，做事也很卖力，不偷懒，不旷工，而且人也很漂亮，厂里认识她的男的，应该追求的还不少。厂子倒闭后，她不是嫁给了一个小老板吗。”

孟思期对烟味有些微微的反感，不自然地用手指掩了下鼻子。

“我认识，她不是死了吗？死的有点可惜，当时她是厂花，很多人都认识她。”

但是他向来认定黑白分明的道理，归向阳若是没犯错，那还好说，若是犯了错呢，他在这里可能起到副作用。他在大是大非面前是不会糊涂，也不会偏袒的。

“怎么的，我姐夫一个大队长，没来也就算了，也不跟你们交代几句话。”

“我姐夫呢？”归向阳歪着脑袋问，语气很随意，就好像是坐在自家一般。

冯少民再次严厉说：“归向阳，请主动配合警方调查，不要妨碍公务。”

“你觉得这些认识龙善文的人当中，有没有和龙善文矛盾比较深的？譬如因为追求不得而产生怨恨，或者对她十分妒忌的？”

“好。”

韩长林走后，冯少民喊了声孟思期，“小孟，准备一下，十分钟后我们问询归向阳。”

问询室充满了烟味，可能因为等待的时间长，不知道归向阳这会儿抽了几根。

规定就是规定，韩长林必须遵守，他马上回答：“刘局，我现在收拾回家。”

归向阳又猛地吸了一口，将剩不到四分之一烟嘴的烟蒂扔进了水杯里。

大家坐下，孟思期一直在舒缓自己的呼吸，烟味让她有些不好受。

“嗯，这个你不用担心，我心里有数。”

那边韩长林快速收拾了下，清了茶叶，洗了茶杯。冯少民缓步走到他桌旁，安慰说：“韩队，最近也累坏了，回家休息两天，这边的工作你放心。”

推开问询室的门，映入她眼帘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青年人，头发有型，颧骨微微突出，显得额头较开阔，是一张偏方形脸，并不国字，眼睛不大，脸颊皮肤看上去很结实，一身高档西装，看样子是一个有钱的生意人。

“掐了吧。”冯少民冷冷地吩咐。

“你这个我还真回答不上来。”归向阳一副坐不住的姿态，从座椅上起身，往前倾了倾，拿起那个灭了烟蒂的杯子摇了摇。

韩长林淡淡一笑：“老冯，你在我当然放心，一句话，归向阳即使有嫌疑，也不要碍于我的情面，该怎么样就怎么样，秉公办事。”

刘茂平再次看了一眼整个办公室，语气铿锵：“我希望你们秉公办理本案，把这件案子办得漂漂亮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