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昼翻身下床，走到大门前，很是戒备，“谁？”

江昼愣住了，对啊，他还欠褚荀好多钱呢。

“……你回去吧。”江昼抿着唇，声音压低，“我没什么想跟你聊的，我们……就这样吧。”

褚荀挺拔的身影和夜色融为一块，冬季寒风里，他的脸被风吹得发白，冷脸从江昼身边擦过去。

好震撼。

这个人居然还把他的卷子给带来了！

江昼抬头看了眼时钟，不错，真的是凌晨三点半，他都不明白褚荀怎么会在这个时间点出现，太诡异了。

“要分手可以，我尊重你的选择。”褚荀的声音隔着门传过来有些失真，很平静地说：“那你开门，我们谈谈分手事宜。”

有人在敲门。

“小满，开门。”

褚荀背了书包，他眉梢压抑着烦躁，粗暴地拉开拉链，书包里塞满了试卷。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就是……我们不太合适，你那天也看到了，我和褚湘……”江昼埋着脑袋，他连把话说完的勇气都没有。

“……好。”江昼喉咙发紧，“我暂时拿不出这么多钱，以后……”

真的要分手了。

里滚，这也太没出息了。

江昼鼻尖酸涩，像是有无数根银针在心脏上刺，疼得他喘不过气，“分就分呗，还谈什么啊？”

“……”

“嗯。”

深更半夜的，谁会来敲门？

他坐到饭桌边，眼神阴郁冷漠，“不是要分手吗？过来啊。”

褚荀翻了好半天，才找到一个草稿本，猛地把本子抽出来，笔尖快速在草稿本上滑动，“你自己说的，要按照酒店的钱支付我，你住了一年，酒店一天一百二，你要支付我四万块的住宿费。”

门外传来褚荀闷闷的声音，“我。”

“你欠我钱。”褚荀冷漠地吐出来一句话。

这段时间被褚荀照顾得太好了，都忘记了自己寄人篱下，一直都是个附庸品了。

江昼像是个得到指令的机器人，手脚僵硬地把门重新关上，一顿一顿地走到桌边坐下。

他咬紧牙关，缓缓打开门。

久到江昼以为褚荀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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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昼一眼就看到了自己的名字。

这就是学霸吗？谈个分手还要带试卷？

分手。

“我不要以后，你什么时候还钱，什么时候才能和我分手。”褚荀简直蛮不讲理，“你以为我这么好甩吗？”

许久，褚荀声音空洞，一板一眼地问：“你要甩了我吗？”

江昼有些不可思议，他没开门，声音颤抖，“褚荀？”

门外安静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