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原：下午四五点左右。

时间过得真快。

他跻拉着拖鞋去厨房倒水，睡了一觉，嘴里有些发苦。

林明启收到消息的时候刚纹完个图。

他坐起身，缓了一阵往厨房走。

那边显示正在输入中。

两天后梁栋给他发了地址，周五上午九点，西葫酒店。

屋子里黑洞洞的。

其实准确来说，他一个晚上都没睡。

或许，或许。

漫天大雪，冻得人瑟瑟发抖。

他倒了杯水，倚在大理石台上，微微弓着腰，抿了口水。

六年，也许就物是人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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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突然想到了什么，眼神一顿。

林明启：什么时候来。

也都在翻涌，要将他吞噬。

不知道是因为下午睡了太久，还是因为喝那杯水的时候想得太多，想着想着一发不可收拾，思绪怎么都拽不回来。到最后躺在床上，一闭上眼，脑子里跟走马观花似的，开始慢节奏放映六年前的冬天。

这是他在乔县租的房子，在县中心，虽然不算大，但地理位置不错，而且房子性价比也还不错。

然后一觉睡到了晚上九点多。

第二天早上五点林明启就从床上起身。

回完消息之后林明启转眼就睡了过去。

程原：我明儿去乔县，吃个饭？

他返回聊天框。

灯没亮。

他走到厨房门口，伸手去按厨房灯的开关。

刚回完梁栋的消息，软件顶上弹出来一条消息。

都过去六年了啊。

林明启有些无语的叹了口气，现在也只能借着外面的光在厨房里摸索了。

小区里的路灯彻夜亮着，对面几栋楼散出的光亮微弱，丝丝缕缕的灯光拼凑着，渗入林明启的厨房里，竟也能将厨房照亮。

灯还是没亮。

-

今天周四。

林明启想了想，回了他一个成。

他隐隐期待。

他摸着肩膀，活动了下脖子，回梁栋消息。

至于以前那个旧房子，林海强死了之后，他就低价卖了。

他扭头朝对面的那栋楼看，没错啊，人家家里的灯都还亮着呢。

他突然想起前段时间的事，眼皮耷拉下去，不会又只有他们这一栋楼停电了吧？

林明启没立即回消息，先返回手机界面看了一眼。

林明启呆住两秒，重新按了一道。

醒来的时候头涨得疼，大概是睡时间太长了，本来长时间低头工作，他颈椎就不太好，睡觉的时候脖子别住了，现在特别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