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明的，他也上了暗的。他能做到一些非常不可思议的事情……看见一些别人都看不见的东西。只要他想。

朝夕相伴快一年，难道真的要当一辈子的朋友？

他想起有一次在公会群里聊天时，有人八卦他和魔女什么关系。他还什么都没来得及说，就见到魔女十分干脆地澄清：“别误会，就是朋友。”

她从来不是这样的小气鬼。

果然被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反正脑子里的声音也要他保护她，不时刻盯着怎么保护？

关青月放下手机，抚向面颊的红痕。被魔女扇的时候，首先飘过来的是香气。虽然火辣辣的，但并不疼。

对方忽然前所未有的轻佻：“真要谢，不如以身相许？”

关青月顺从而乖巧，一点点弯下腰。

早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就嗅到了。

甚至在她扫来视线时，还要知趣地避开，扭头假装什么也没看到。

哭完之后，魔女更加生气。为什么刚才身边这人时不时就会深呼吸一下，是嫌她哭得太久了？

一甩折扇，掩住口鼻，扇了扇。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却没有被操控的感觉。

每次一见到关青月，她就能闻到这种味道。

是吗。

她竟然想勾引他。

这是大范围精神攻击。关青月瞥向四周，所有凡人都中了招。人们不约而同看向魔女，回以爱慕的眼神。

既不可太快，亦不愿太慢。生怕把对方吓跑，又怕对方松手走开。

被勾了一下，忍不住说了心里话。

似曾相识的气息涌来，想起被恶龙哥哥抱住的感觉，魔女不大自在，向后退了半步，让即将碰到自己的使魔停下。

魔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这么生气，就如同遭到了背叛。扇头抵住凡人下巴，意气用事，勾着他靠向自己。

是吧。

比如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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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法靠近，又不愿离开，所以只能守在身侧，默默观望。等她自己缓过来。

每次她都回应得很果断。他也每次都会越发低落。

因为关青月像是在躲着她，不怎么找她说话了。

无论是在虚拟世界，还是在现实世界，他都在用自己的方法，不被察觉地跟盯。

之后两天，魔女的心情愈发差了起来。

空气里，有种特别的味道。

最后抱怨似的涩着嗓音说，她这辈子就只有他这一个朋友。

魔女不怎么愉快地狞笑，充满嫌恶地望着凡人使魔。

分别在即，魔女焉焉地看了他一眼，眼神很奇怪。

回过神来，捏着扇柄重击书桌：“再开这种玩笑，杀了你。”

她不喜欢被忽略的感觉。也不喜欢他看向别人，跟别人聊天。

因为脑子里全是她叔叔，以至于连看见她哭，都觉得厌烦？她们之间的友谊就如此不值一提？

原本他想跟来玩，她还挺感动。

总觉得很刺眼。

她不确定为什么。是她这边出了什么问题，还是他那边？

魔女抑制不住愤怒，沉着脸，扫视人群。

但并不是香水味。

隔着镜片，他看到一排警报。说他遭到了魔法袭击，法术名为：【魅惑】。

魔女睁大了眼睛。

真是可怕的女人。

小姐的保镖。唇线自然微垂，周身冷意肃杀。

她现在一想到这贱男人，就只有愤怒和反感。他居然还敢调戏她。活腻歪了。

完后她就不知道还要说什么了：你怎么可以这样。你太让我失望了——等等，到了嘴边，她又觉得不对劲，红着眼睛咽下。

解除魅惑，回寝之后，还是闷闷不乐地打开手机，对关青月道谢。谢他这几天过来，帮忙带她‘妹妹’玩。

甜甜的，就像恶龙哥哥。

透着甜。

“给我滚。”

万一，是误会，她认错了人。那太可怕了。

可能跟家教有关，如果只是普通异性朋友，魔女再伤心，关青月也什么都不敢做，连擦眼泪都怕逾矩。

万一，不是误会，她没有认错，那就更可怕了。

紧接着改口说，就算在其他地方，她也没有别的朋友。

大概是习惯了这家伙只跟她在一个人后面，产生了什么错觉。以为他会永远乖乖听话。

这也是她不大乐意跟他玩，总想保持距离的一大原因。不然，她可能把持不住，迷失自己。

“我在这里就只有你这一个朋友。”她的视线落定在凡人脸上，仿佛觉醒了某种不容侵犯的领地意识。

然而事实上，自从遇到这个古怪乖张的妖女，他的视线就再也没有移开过，做什么都有些心不在焉。

她忽然再也不想跟凡人，尤其是男人，做朋友了。

哼。

魔女一扇子抽在使魔脸上，在脆响中震声怒喝：

哪怕关青月是自己的使魔，也不代表他眼里只能有自己。他毕竟是人，不是真的狗。她不可以再为了这种事情生气。

她要清醒过来，放弃幻想。

可她现在一点也不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