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寂宵垂下手，沉默不语。

海面一片漆黑。

“有大魔法师在发疯, 别去惹。”

“季言，意识核心通常是什么样的？”

……

“你怎么了呀？”

手按在桌面上，竟是硬生生把桌子的一角给捏碎了。

小水母的选择永远不是只有他一个。

沈寂宵没有回答。

软乎乎

空落落的皮囊里重新注入活力，沈寂宵骤然回头, 发现小水母拘谨地站在沙滩上，手里还捧着个椰子。

小水母的声音。

于是聚集在边境处的魔法师，一夜间不知惊醒了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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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的心里却很清楚。他希望还来得及，希望小水母没有游得太远。

“发生什么事了？”

小水母游得缓慢, 哪怕乘着海浪，也不会离开太远。

小水母那么小, 回到大海便再也找不到身影。

他终于支撑不住这样大面积地寻找了。

沈寂宵站起身。

“他的意识核心不是草莓小软糖。”沈寂宵喃喃道，“这很不对。”

时不时还有一两朵烟花在远处炸开，他木然地站在大海面前, 春风徐徐, 心如冰窖。

“怎么了？”这下季言的酒也醒了，直接用了个魔法去除自己身体里的酒精，“我刚刚说的话有什么问题吗？”

沈寂宵已经挖空了自己全部的精神力, 眉心突突地疼, 胸口发闷，也没找到任何小水母的踪迹。

“不对。”

“哎……你去哪？”

他想起来, 小水母总会找到各种各样的朋友，继而让朋友们捎他一程。这片海域附近早就聚集了不少想要穿过海峡的鱼, 也不缺乏擅长游泳的海豚、剑鱼。

可是找不到。

“人鱼。”

他匆匆地跑起来。

好似一盆冷水从天而降，他一个寒颤，陡然酒醒。

去往大海的方向。

“真可怕啊……”

他的精神力一遍遍扫过海域, 拉得极长，连南国的领地，也没有放过。他已经不介意这一份异常被人发现了。

沈寂宵喘着气，站在已经彻底涨潮了的岸边，闭上眼睛释放精神力。他的精神力数量已经是人类顶尖的水平, 可相比较大海，也不过尔尔。精神力薄薄地覆在海面上, 如同一张渔网，慢慢压入水中。

“通常是最本真的模样，意味着一个人潜意识中对自己的认知……怎么了？你家唐釉的意识核心是草莓小软糖？”

“很大……而且他的意识核心……”沈寂宵忽然闭了嘴。

他希望自己能够捞到小水母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