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银看向窗外的风景，沉默注视着自己即将离开的地球，忽然回过神，转眸望向低落的江宿流。

“我让您失望了。”江宿流向来身为天之骄子，得不到，他无论是学习还是任何事，他想要的从来没有做不到，从来都是高高

他强压抑心中的崩溃，微笑承认说：“是我能力不足。”

周静蜃也蹲在车上角落，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自己身为s级能力者，到现场后却什么痕迹都没发现，他自己都觉得丢人，所以此刻默默不敢说话，免得月银一气之下把他也拉出来骂。

从月银降临来到地球，委托江宿流做的任何一件事，小到学习作业，大到教会发展，每一件事他都完美地堪称优异。

让狂信徒在在自己信仰的神祗前失望，这简直比杀了他们还难受。

江宿流每每想到这个可能，他都恨不得马上去死。

他看了眼低落的江宿流，心中很是同情。

“出发吧。”

透风地卡着纤细脖颈。皎洁明亮的月光穿过落地窗，照亮似人非鬼的少女前路，飘摇的风吹动她的裙摆。

月银因为身体缘由无法前往学校，特意委托他陪同沈小金一起参加恶念安全演练，然而他就在校外，在他的眼皮底下，沈小金同全校师生一起消失。

月银抬起眼，卷翘浓密的眼睫下隐隐不屑：“去见见……”

月银大约是看见他的崩溃，她忽然微微蹙眉，身体向前，白皙的手掌落在江宿流脸庞上。

社会新闻已经沸沸扬扬，月银出现的场景被严格封锁，这里完全禁止靠近。

比起大人离开地球后忘记他，更糟糕的是她离开后想起他的印象，是一个无能的废物信徒。

她挑了挑眉：“这当然不是你的错。”

见那不惜一切代价，要将她引到那里去的死人。

黑色的发丝微微垂落，散落在白皙的锁骨，她漆黑的眼睛望着江宿流，眼中的倒影只看的下对方一人。在这一瞬间，你足以确信自己是她最为宠爱的孩子。

如果月银怪罪他，他会难受，但月银没有怪他，他却更难过了。

她微微侧首，语气是如此温柔，没有一丝责备，没有一丝同情与怜悯，有的只是无尽的宠爱。

江宿流一并同行，看着她的面容，缓缓开口：“是我无能。”

这是第一次，他让月银失望。

江宿流自信自己是最优秀的狂信徒，没想到会在大人即将离开地球时犯下如此重大的错误。

江宿流无法原谅自己。

“江宿流，沈小金对我很重要，你也很重要。”

“你们都是我的信徒，我最珍贵的孩子。”

这是他的失职，也是他的无能。

脑海中来自深海的怪物们的嘲笑从未停止，已经连续数天吵得他无法入眠。但即使没有这些落井下石的狂信徒，他也同样无法被原谅自己。

她靠在椅背，明净的眼眸不带情绪地看向车窗外驶过的风景，城市的黑夜仍旧灯火通明，五光十色。行人步伐匆匆或喜或怨。

很难言喻江宿流心中此刻的感受。

连他身为s级能力者在现场来回转悠无数次都没能发现异常，更别说只有a级的江宿流了。他当时没有反应及时太正常不过了。

这副场景看着异常骇人，却又带着另类的独特美感。

周静蜃轻轻瘪嘴，感慨江宿流真是倒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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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脊背挺直，黑色的长发柔顺垂落腰间，散漫的刘海遮掩住眉眼：“天黑了。”

周静蜃跳起来，墨镜后的眼瞪圆：“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