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龙启认输：“……随便你吧。”

高龙启望着高高的、熟悉的城墙。

一路上，一个人和一个丧尸并没有什么话讲。

高龙启将卡片放回她口袋中，坐到树下包扎伤口，心中分析这个虞楚黛女丧尸的情况。

可是，漫长的路途，竟然在这种毫无意义的声音中，显得短暂了许多。

是一张工牌，上面记载着她的名字和年龄。

健康人体感染丧尸病毒后，会很快丧尸化，不再有生命特征，也不再有人类的理智。只知道寻着人类的味道发动进攻，目标非常专一——吃掉人类的脑子。

两个人在森林中休息了三天。

“噗叽噗噗啵啵卟里——”

但丧尸病毒感染不够彻底时，被感染者有可能残存人性和理智。

这应该是她生前的名字。

虞楚黛继续歪头：“高……启……强？”

但也存在极少的特例。

他捡起来。

虞楚黛：“高……启……龙？”

三天后，高龙启找出罗盘，找寻回到人类基地的路。他的伤口发生了感染，随身带的药物和干粮都已消耗一空。

他叹口气，承认了这个称呼，“嗯。”

虞楚黛很高兴，又叫了几声，“龙？”

一路上，她都是那副呆呆的模样，笨拙得有些可爱。

虞楚黛抓住他的手，“龙……龙龙？”

人类基地，到了。

高龙启教她念自己的名字。

虞楚黛继续跟他一起走。丧尸可没有固定的住处，都是走到哪里算哪里。

虞楚黛歪头：“烤……龙……心？”

原本腐烂的苹果，经过颠簸后，越发令人不忍直视。

可是，对于她而言，似乎是难得的宝物。

一张卡片从她胸口的口袋里掉落下来。

高龙启笑了下，她只是个脑子坏掉的丧尸，他跟她生什么气？

她很高兴，晃晃悠悠爬起来后，又在花丛里追蝴蝶，行动比刚才更缓慢。

她僵硬的嘴角往上扯扯，似乎是要表达“笑”的意思。

高龙启：“我叫，高，龙，启。”

所谓的交流，也不过是一只笨蛋丧尸喊名字，一个暴躁人类不停地重复着“嗯”这个字。

高龙启走过去，抬起她的胳膊，“咔嚓”一声后，重新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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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拿出那颗苹果来，捧到他面前。

花丛里的丧尸停下来，好奇地看向他。

虞楚黛，大概就是这种情况。

他念出她的名字，“虞楚黛……”

高龙启沉默片刻，继续教：“高，龙，启。”

所有的旅程都有终点。

高龙启：“嗯。”

高龙启暴躁：“是高龙启啊！”

虞楚黛脑子晕晕，围着他转圈。

高龙启推脱不过，收下她的苹果。

高龙启又喊了声：“虞楚黛。”

他必须回到人类基地。

她叽里呱啦一堆，也不知在说些什么，看上去很高兴。

他好像在生气。

或许，她以为自己还活着，自己仍然是人类，所以才会救他。

听到有人喊自己，所以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