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雁生的拒绝用尽了全力，商尽也手上的力道一点点加重，到最后似是快要把他手指都给拧断。

穆雁生从他手里拽回自己的笔记本，心情烦闷，手上力道也重，书页翻得哗啦作响。

安静的书房里一点声音都听不到了。

商尽也按住他乱翻书页的手，一上一下两只手掌交叠，他五指弯曲，扣住了穆雁生的指根。

穆雁生道：“既然不打算给我，那你说个什么劲儿。”

“我和你一起去。”商尽也说。

穆雁生丝毫不给他面子：“你和我一起我就不去了。”

穆雁生的掌心出了汗，他怎么都甩不掉那只和他黏在一起的手掌，急道：“你这……放开！”

商尽也安静几秒，道：“我没有不让你出去玩。”

“你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

起一身鸡皮疙瘩。他才不要。

商尽也攥着他的手举到唇边，在他手指上轻啄一口。

想去的地方……哪里都想去。

就像是被一把锁密不透风地钳住，穆雁生想把手抽出来，被他使了巧劲严严实实按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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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既是拒绝。

分明是很轻的力道，穆雁生却重重地抖了下。

“我听方阿姨说，你毕业之后想去环球旅行的，怎么现在又不想了？”因为穆雁生排斥，商尽也一直称呼方娅为阿姨。

穆雁生压着自己的呼吸和他对视，大有想和他死犟到底的意思。

“我有的时候真的搞不懂你。”

一提这事儿穆雁生就生气，他没好气地道：“因为和你结了婚。”

“……”

穆雁生疼得直蹙眉，不知道自己哪句话惹到他了，商尽也说着说着，似乎将体内一直强忍着的那股气烧沸了，情绪蒸腾上来，额头脖子满是暴起的青筋，看起来突临失控边缘。

：“出去？去哪里？”

是，让我出去玩，然后到了时间点就来抓人！能玩个什么东西。

“那你把我护照和身份证还给我，我自己出去。”

这是说结了婚就没自由。

小小的戒指石头一般硌得慌。

果不其然，商尽也不再说话，一双眼睛毫无情绪波澜。

“我不要去。”

而且结了婚出去旅游，听起来不就是度蜜月吗？

商尽也走到桌旁，拿起他桌上的笔记看了几眼，道：“哪里都可以，出去旅旅游，随便走走散散心。”

他吻着穆雁生的手指，一双眼睛却直直地盯着他：“你究竟为什么这么讨厌我？”

但是如果一路上都要和商尽也两人独处，他就哪里都不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