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盛一噎，一时间积攒在胸腔的怒气好似要消散，此时眼前沈度的模样竟让他想到当年自己苦苦哄回李令嘉时的模样。

于是，姜盛问：“她不愿见你？”

他低声道：“来见云姝。”

见？

姜盛侧过身去，临走前不客气地吩咐：“一炷香时间，不许在她闺房过夜。”

沈度甚至担心自己是否能够待够一炷香时间，就会被她赶出来。

姜盛的担心实属多余了。

姜盛问：“来几日了？”

什么。

沈度错愣抬头，不知姜盛此话何意。

“七日。”

沈度摇头：“我不敢进去。”

直到姜盛彻底走近。

沈度知晓自己再躲藏不下去，只能从灌木丛后现了身。

七日未见她了。

“岳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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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盛皱着眉头，怒气再起，不客气道：“那还站着干什么，真夜夜站到天亮，又夜夜再来？”

因为他不是那个人，她不爱他便也该是意料之中。

废物。

沈度尴尬地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只见姜盛已负手大步离去。

她不爱他。

他一时也不知自己是该气还是该惊，怔愣了好一会，才压低声问：“你在这里做什么？”

他的确夜夜都来，夜夜都站在她的院中，屋后。

其实这两件事并无区别。

她本也没有爱他。

沈度甚至分不清究竟是他并非她的救命恩人让他更难过，还是她不爱他这个事实。

姜盛步步逼近，那片阴影便像是有生命了似的，微不可闻地颤动了一下。

他迟疑地转头看向紧闭的窗户。

屋内烛火摇曳，不知她此时是在看绘本，还是在梳理她乌黑顺直的长发。

“岳父。”低磁的沉声带着几分无措。

这小两口不和好，整日夜里偷摸见？

姜盛一愣，怎也没想到，竟会在此逮住七日不曾有动向的沈度。

夜夜来，竟是一次没进去过。

他本是在这几日不知如何挽回姜云姝的苦恼下，又再加被岳父发现夜探其女儿闺房，甚担心自己往后，连就这么在外站着的机会也不会有了。

片刻后，沈度深吸一口气，还是压着逐渐乱了节奏的心跳，迈步朝着她紧闭的房门走了去。

姜盛鄙夷冷哼：“你站在这就能见着她了？”

真废物。

那日姜云姝离开前冷漠的话语总会在此时回荡耳边。

但很快，沈度又道：“但没见着。”

沈度微垂着头敛下眉目，像是羞于启齿，但又别无它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