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甚至已经开始有意无意地打压楚家。

年前得知温大将军虽看似在京养病，实际上一直在暗地里追查北征前锋部队覆灭之事。

原本一切都十分顺利，楚家借此与将军府有了来往，温疏水拿了她的名单，亲自追捕刘崇。

他沉思片刻：“倒是可行，只要不让人怀疑到楚家。不过难处是，借谁的刀？”

楚国公颔首：“你一向思虑周全。”

她便出了个主意，想借他的手，顺理成章地除掉刘崇这枚不安定的棋子，也同时给温疏水一个交代，防止他再查下去。

这两人，一个比一个不好对付，借他们的刀，唯恐伤了自己。

书房外，楚炜被下人拦住，虽不是第一次，仍觉得心里不舒服，没好气道：“怎么，我又不能听？”

楚炜却还在往书房里张望，她又转过身，嘱咐道：“对了，明日玉表哥要回乡祭祖，父亲让我打点好。只是思来想去，还是大哥做事妥当周全些，便交由大哥安排可好？”

楚国公一喜：“说来听听。”

楚婕那张清丽的脸上露出几分与平日温雅气质截然不同的冷厉：“刀么，放眼京城，最快最锋利的刀，不就在温疏水与太子手里。”

“借刀杀人。”

“多谢大哥关心。”楚婕柔柔地笑着，“这就去歇息了。”

“你不也没睡？”楚炜说完，瞧着妹妹温柔体贴的模样，又怕自己话说重了，只得干巴道，“我是说，你一个小姑娘，这么晚还操心府里的事，小心变丑。”

她再怎么聪明，也只是个女子。倘若父亲愿意耐心教导他，说不准做得更好！

只能说人算不如天算，楚国公道：“若没有你的主意，事态只怕比眼下还糟糕。你两个哥哥，一个鲁莽一个置身事外，也唯有你，能宽慰为父之心。”

楚国公一愣：“刀是好刀，只是怎么肯为我们所用？”

“你是说……小千岁？”

“若周全，也不会留下活口。”楚婕抿着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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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婕似乎早就想好了对策，淡淡道：“他们二人有同一块逆鳞，亦是同一个弱点，父亲难道没有看出来？”

他这么说，楚婕脸色总算好看了些：“那孩子的事，女儿也有一计。”

楚婕却仿佛想到什么场面，微微露出笑。

正生着气，书房的门开了，楚婕款款走出来，对兄长行礼：“大哥这么晚还没有睡？”

温疏水自不必说，苏涟如今代为掌政，权势也比早些回京时高了不知多少。

来，倘若这时候遇到刺杀，岂不是明摆着告诉别人，这孩子有问题，刘崇有问题。

他分明是国公府嫡长子，父亲有什么大事，却从来只跟妹妹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