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抓着他的头发，另一只手和他十指交扣。

小学生满口胡话，骗人不打草稿，不知道谁会相信。

他离她很近，又离她很远。

忽远忽近的声音，像电影的背景音，随着水波荡开，在窗纱里朦胧而昏昏欲睡。

他头发有些乱，眼睛却很亮，嘴唇也隐隐地透出水光。

明明只有几天没见面，却漫长得像是相隔整个世纪。

总之黎羚是不太信的。

她也不明白为什么。

因为某些人的可耻行为，黎羚睡过了头，错过了酒店的早餐。

金静尧却抬起了头，很无辜地看着她：“你说的，刚洗过澡。”

她听到有稚童在海滩边狂奔，赤足踩着软绵绵的沙地，发出兴奋的尖叫声。

黎羚的身体变软了，无力地后仰，靠着背后冰冷的镜面。

金静尧陪她在当地有名的咖啡店里吃了早午餐，散步消食的路上，发现一家小电影院正在放映《昨天的太阳》。

因为一切都过去了。

虽然黎羚并没有对他说“对不起”，但他自顾自地说道：“……我就原谅你。”

粉红色的海浪，梦游一般地从镜子里流淌。

但近来一见到金静尧，他们之间的走向就变得很限制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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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静尧声音含含糊糊地说：“还好。”

“很干净。”

想要标记她。

黎羚是第一次看这部电影。

第二天，影展仍未开始，工作人员们在十分繁忙地布置着电影节开场的场地。

进场时已经开演了几分钟，他们摸着黑，怕打扰到别人，便随便找了个角落坐下。

她被他抱得很紧，很费力地摸到他的脸，说：“我也是。”

金静尧是一脸无辜，很好心地说，这样倒时差比较快。

-

她看到丽都岛的海滨浴场。

有小动物躲在沙子里，小口小口地啜饮。

黎羚的头发都还是湿的，水滴在他的肩膀上，像是下了淅沥沥的小雨。

“想你。”金静尧低声说。

她吓了一跳，作势要挣扎。

他的声音太低了，黎羚起先没有听清他在说什么，还以为他又在说洗澡的事情。

“在外面等那么久，跟罚站一样。”她笑他。

没有哭泣、没有愤懑、没有怨恨和不满。

直到他握住她的小腿，嘴唇往下压，她才意识到他要做什么。

松软的沙子一层层地向她涌来，掩埋她的身体，将她吞进炽热的洞穴里。

她握着金静尧的手，认认真真地看完了整部片子，就像任何一个普通观众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