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中带着腥风血雨的记忆再次翻涌而来，刺在她的心上隐隐作痛。

既如此，她便没什么好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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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声音威厉冷肃，压得萧玥心气不畅，她低垂下头，暗暗咬紧了贝齿。

“还不说！”晋帝威声又起。

而她这番添油加醋，果真让晋帝的脸色又难看了几分，“你给朕老实交代，跑出去干什么了？”

她轻缓开口：“阿娘说，上元这日的烟火，在护城河畔视野最好，可见漫天飞龙之景，她年少时曾看过一次，便铭刻于心。”

可她早已习惯了伪装，面上显现不出丝毫异样的情绪。

萧玥听罢，指尖忍不住一颤，神情蓦地僵住，心想，她这张阴阳怪气的嘴，莫不是开过光？

“还有阿娘最喜欢的嘉应子，她说过，当属铜骆街那家老字号口味极佳。”

萧玥酝酿好了说辞，抬头看他，带着怯意的眸中隐约蒙上浅淡白雾。

“儿臣想去瞧瞧，去买阿娘说的嘉应子。”萧玥终是哽咽了，自袖中取出那裹着蜜饯的纸包，小心翼翼地捧在手上。

挨骂抑或受罚，她都无所谓，她最害怕的，是把杨轩牵扯进来。

晋帝的眉头明显舒展了些微，可萧玥不同，只要一听见这个女人的声音，她脊背便泛起嗖嗖凉意。

更何况，此人若是知道她勾搭上了权倾朝野的禁军统领，怕是搜肠刮肚地想要使绊子呢，又怎会主动宣扬？

看着她一副怯怯弱弱的模样，只跪在那儿沉默不语，萧琦唇角轻勾，眸中嘲讽难掩。

女子穿着绮丽罗裙，岁月似是并未在她脸上留下痕迹，依旧美艳动人，眉眼间一派风流蕴藉，说起话来温婉和煦，予人以如沐春风之感。

谨慎如杨轩，连金甲暗哨都安排上了，若是真被萧琦盯上，他怎会不知情？

姚贵妃一直坐着没表态，待喝完了手中的茶，才终于出声：“小六，你就实话实话，切莫欺瞒你父皇。”

晋帝垂眸沉吟，手指微动，似乎有想要扶她起来的意思。

虽有那么一瞬，她怀疑对方并不是无中生有，可旋即就被她否认了——

“妹妹该不会是暗度陈仓，去私会那位落水相救的情郎了吧？”

只不过在这样的光景下，她终究还是可以无所顾虑地红了那双眼。

贵妃姚氏，是这后宫里最受宠的妃嫔，代行皇后之职。

可就在这时，姚贵妃拖着曳地长裙，出现在他身旁，男人不经意侧眸瞥去，将女子愁闷的神情悉数收入眼中。

听她如是说着，晋帝神色渐次黯淡了下去，愠怒无存，转而凝重，仿佛也想起了某些陈年旧事，与记忆中的人。

脚就兴致勃勃摆驾前来看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