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霜摁亮车顶灯看向他：“周浔安，你明明知道我为什么想去泰国。”

凌霜清了清嗓子道：“打了。”

周浔安大方承认：“嗯，就是故意的。”

“外套内袋。”他好心提醒。

周浔安趁热打铁，道：“你再掏掏左边裤子口袋。”

他把最后一个红包拿出来，在倒计时里和她说了句：“新年快乐，小霜同学。”

“我要再仔细找找。”

周浔安抬手摸了摸她的眉毛：“我是怕你哭。”这段时间，他看她哭过好多回。

周浔安有些忍俊不禁，扬了下眉梢，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烟塞进嘴里：“行，自己的老婆自己哄。”

“嗯。”

“干嘛？”他问。

周浔安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说：“宝宝，我外套的左边口袋还有压岁钱，自己掏。”

凌霜觉得有趣，趴在他腿上去掏他左侧口袋——

东西丢在酒店，周浔安领着自家女朋友去唐人街过年。

“这叫见钱眼开。”凌霜麻溜地将红包折叠进口袋，“你怎么准备那么多？”

下飞机后，他们直接从隆冬越进盛夏。

凌霜手指探进口袋，果然又得一个。

周浔安从口袋里摸出一个红包，放到她手里，说：“喏，压岁钱。”

走得有些累了，两人在道旁的石凳上坐下。

凌霜意外发现这里的年味比国内浓。

“凌队，你这是当街耍流氓。”

凌霜愣了一下说：“我又不是小孩子。”

“真不要啊？”他笑。

没人能拒绝收红包的快乐，凌霜也不能。

“换个地方旅行，南亚国家里，新加坡最安全。”周浔安提议。

周浔安递给她一些手持的烟花，在那吵闹的舞狮鼓点里凑过来听她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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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可能是她每年除夕都要值班，所以对过年没什么特别感觉。

凌霜有些惊讶：“还有啊？”

周浔安慢悠悠提醒：“不哭，还有一个红包。”

“再试试右边裤子口袋。”周浔安再次提醒。

“你快站起来。”凌霜命令道。

“财迷心窍。”周浔安嘴上嫌弃，身体却自觉站起来，乖乖配合她找。

“我的，凌霰的，秦萧的，凑在一起，哄哄你。”

凌霜羞恼：“你是故意放这里的。”

凌霜夸张地掀了掀眉毛：“何止啊，他就是显摆精。”

凌霜把指尖伸到他心口，又瑟缩着拿回来，这个位置有点羞耻。

周浔安笑：“那你没和你哥吵架？”

“干嘛不拿了？”

凌霜拔走他嘴里的烟，问：“那你这是同意去了？”

橘色的灯光映照着女孩眼睛，明亮，炯炯有神。

凌霜撇撇嘴：“哭有什么关系，我哭你哄不就行了，你又不是不会？”

＊

佛真的只是想去旅行。

“在哪儿？”她随即把眼泪压回去。

里面果真有一个红包，折叠整齐，图案和刚刚那个一模一样。

“我猜凌霰肯定要显摆。”

凌霜听到这句，眼中隐隐泛起泪花：“你干嘛整煽情的？”

“小时候，我外公偏心我哥，给他的压岁钱总是比我多。”

两人从美食街这头吃到那头，凌霜说：“我忽然想起小时候的事了。”

周浔安发动了车子，反问：“你哪回提议我不同意了？”

凌霜说要去泰国，周浔安次日便办妥了所有手续。

凌霜莞尔：“那倒是。”

凌霜一把将那红包夺过去：“要啊，谁会和钱作对啊？”

周浔安捏了捏她的脸：“好久没看到你这样放松地笑了。”

凌霜搜身似的，从上到下把他摸索一遍，又找到两个红包。

凌霜一摸，又抽出一个红包。她得了乐趣，觉得今晚的周浔安简直像棵摇钱树。

飞机在除夕夜降落在清莱机场。

凌霜得意洋洋地甩了甩手里的红包，笑眯眯道：“我这是当街抢红包。”